“月公子無須詫異,依情一直對少卿愛慕有佳,如今已過了待嫁之年,卻依舊不肯嫁作他人婦,我這個做大姐的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不知道這是令尊的意思還是夫人的決定?”已從剛剛的吃驚中恢復過來,月敖凝眉思索著曾依雨突然改變決定的原因,更貼切的應該是陰謀。
“家父的意思和奴家的意思自然不會有出入。”曾依雨平靜的說著,含混不請的語調讓認無法猜測她真正的意圖。
“曾依情的心思夫人瞭解,相對而言,少卿的心思月某自然也請楚個一二,恐怕一段強求的婚事並不能給令妹帶來幸福。”拋開一切的算計,月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靜的說道,撇開一切的目的不說,他僅僅以少卿的立場而言,就無法答應這樣荒唐的要求。
“奴家話言盡於此,公子可以考慮,三天後奴家一個答覆。”不願意再停留,也無法再停留,曾依雨匆忙的自月敖房間逃離。
他的話裡的涵義自己何嘗不明白、不清楚,更何況依柔的死還歷歷在目,她又怎麼忍心看著依情也踏上這條不歸路,可是她身不由己,萬般無奈。
第五十九章
見到一個身影倉皇的自月敖房中逃離,暗影已顧不得追擊,連忙閃進了月敖的房裡,“公子,剛剛那個人是?”
“暗影不用驚慌,剛剛離開的是曾依雨。”月敖徑自斟著手裡的茶水,失神的目光看著杯子裡懸浮的茶葉,“這上好的香片,進口苦澀,可仔細一品,便可以感知到苦味中的甘甜,或許就有了苦盡甘來的說法。”
月敖靜靜的說著,眉宇深皺,目光裡是不曾掩飾的煩擾,苦盡甘來,可這世間的事情,又有誰可以預料,或許苦過之後,卻是更多更澀的苦味困繞在心頭。
“公子你有心事?”暗影凝視著愁眉不展的月敖,第一次他在公子的面容上看見了困擾的神色,隨即想到了剛剛離開的曾依雨,急切的詢問道:“是不是因為姜家拒絕了聯盟?”
“暗影,你跟了快二十年了吧。”不曾回答暗影的問題,月敖思索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暗影終年淡漠的臉上,詢問的語氣裡蘊涵著讓人不解的困惑。
“十九年零八個月。”暗影心中一怔,斂了斂心神,隨即回道,探詢的餘光狀似無意的瞄向沉思的月敖,可他依舊無從公子的神情中窺探出這話裡的隱藏的深意,難道公子知道了什麼?想及此,暗影目光一黯,看向月敖的神色裡多了些愧疚。
“人生三件事,金榜提名,洞房花燭,他鄉遇故知,暗影你想過娶妻生子沒有?”月敖沒頭沒腦的問一旁的暗影,或許此時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問這話的用意。
聞言,暗影修長的身子詫異的顫抖了一下,也撫平了剛剛的慌亂,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暗影這一生都誓死守護在公子左右,不願去想其它。”
身為一個優秀的暗衛,或者說從成為公子暗衛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守護公子的安全是他一生一世的職責,至死方休!
“如果有一天公子為你定下婚約,暗影會接受嗎?“雖然明白暗影的回答必定會如此,可月敖還是選擇了再次的詢問,因為這一刻,一貫睿智精明的月敖也茫然了。
指婚?暗影尷尬的臉色僵硬起來,呆滯的目光望向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月傲,尷尬的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好好的,公子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怪異的話來?
月敖將他的神色收進眼中,淡笑一聲,連暗影都無法接受指婚,更何況是少卿,他指不得,也無法指。
月敖靜靜的坐在庭院裡,行程匆忙,此時靜心坐了下來,才發覺枝頭的枯枝不知道在何時已經透出嫩綠的新葉,一點點淡綠的痕跡把眼前這個看似枯萎的樹枝又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閒看雲捲雲舒該是如何的愜意,或許就如水水所說,他無可奈何、身不由己,從出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法再決定自己的命運,無論他如何的去逃避,可總有一條無形的線牽扯著他,讓他永遠都無法逃離生為皇子的責任。
彥水水撥弄著桌上的蠟燭,昏黃的光線瞬間明亮了許多,可比起現代的電,真的是差得太遠了,不知道冷風耀現在如何,想來銀火幫已經坐上了黑幫老大的位置,那他也應該成為下一任的幫主,在現代她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有著太多太多的牽絆讓她永遠都只能生活在陰暗潮溼的黑夜中。
可生命真的是如此的奇妙,轉眼間,她卻已經以一個陌生的人的身體重生了,可為什麼在此時她依舊無法放開一切,她依舊無法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