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納妾收通房,根本沒有聘禮一說,此話簡明易解,就是讓丁浩娶吳玉珠為正妻。
丁縣令本就已經灰敗的臉,此時因氣憤,突地又漲紅的如同抹了雞血一般,但不願開罪江白圭,更不願落個不敬上官的罪名,他生生的將這一口氣忍下去,道:“大人也知大齊律法,以婢為良人妻,杖九十,這犯法之事,下官實在不敢為之。”
江白圭面滿疑惑:“丁大人這話從何說起?何人是婢?”
昨夜吳玉珠以通房丫頭進門,何人是婢,簡直是一目瞭然的,事江白圭明知故問,丁縣令只得道:“自然是……”
不等他講完,他身側的王師爺輕輕扯了下他的棉襖,狀似無意的道:“昨日吳三娘子借住大人家,也不知吳家此時可使人來接了。”
丁縣令悠然住了口。
江白圭只覺這王師爺是個妙人,輕易就找到藉口粉飾太平,他笑了笑:“丁大人娶兒媳,千萬不要忘記與本官下一份帖子,本官人不能至,但賀禮卻不會缺的。”說罷,呵呵笑著再次轉身踏車,與前次匆忙的近乎落荒而逃相比,這次他步履平穩,從容不迫。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丁縣令使勁一踏腳,道:“江家不過是遼王府的奴才,也敢如北囂張,他江白圭簡直不知好歹,我費盡心思替他出氣,他不領情不說,還硬逼著我娶吳家那聲名已壞前女子為兒媳!”
“江家今非昔比。”王師爺也捉模不透江白圭的心思,只泛泛寬慰道,“不過大人儘可放心,昨夜匆忙,又未擺酒請客,有何人曉得吳三娘子被抬進了縣衙後宅?就是曉得,只說借住,諒江陵也無人敢亂說。”
丁縣令想起先前自己散出去的謠言,萬分不願將吳玉珠娶進門,可就是他不將江白圭放入眼中,魯子問與他的頂頭上司荊州知府李大人這兩位,他卻不得不顧及一二,權衡半日,只去設法將傳言壓下去不提。
一行人從車馬行賃了四輛寬廂馬車,梔子與江白圭巧巧同乘一輛,江雅帶著楊柳楊桃同乘一輛,餘下兩輛,夏歡秋樂伍嫂子並新來的兩房家人的女眷擠了一輛,另一輛坐的是卿長福趙大元兩人,行禮帶的不多,四輛馬車裡各放了一些。僅賃車馬這一項開銷,便去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梔子初時心疼銀錢,想賃三輛驢車將就,可想到北去成都並非三兩日就能到,至少需要一月時間,不是咬一咬牙便忍得過去的,最終還是貼錢賃了內有軟榻前寬廂馬車。
江白圭登車,揮手吩咐車把式趕車。
方才別過孃親弟妹,梔子心中堵的難受,正抱著巧巧倚在軟榻上發愣,見江白圭上車,也不搭話,只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與他坐下。
江白圭本想將方才之事與梔子講,可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敢再與她添心煩,壓下話頭,挨著她坐下去逗巧巧。
行了三日,總算到了府城荊州。江白圭得李大人提攜過,此番去任上,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拜望,所以,幾人在驛館住下,預備停留一日再啟程。
隔日,天方放亮,江白圭與梔子二人便起身,梳洗過後,江白圭去府衙拜望李大人,梔子趁巧巧玩的正歡,趕緊去睡回籠覺,想借機驅散這幾日趕路的致勞。方躺下,江雅便在外拍門,梔子無奈,套上皮襖子去開門。
江雅進門,笑望了一眼床上凌亂的被褥,道:“如此晴好前天氣,弟妹卻用來睡覺,簡直浪費之極。”
梔子知這覺是睡不成了,一面對著巴掌大的銅鏡整理髮髻,一面問:“不睡覺,又能作甚,難不成雅姑奶奶還有更好前打算?”
江雅笑道:“聽聞府城繁華異常,我早想見識見識,今日機會難得,弟妹陪我出去逛一逛罷。”
原來是想逛街。
梔子心動,睡意全無,穿越前逛街可是她的一大愛好,要不也不會被跳樓者砸死,可穿來這幾年,不是要為生計奔忙,便需在家中守規矩,偶爾出去,也是來去匆匆,並未作過多停留。今日正可以好好逛一逛,她怎會放棄。
“只是,巧巧該怎辦?”
江雅笑道:“抱上就是,你我房中這幾個丫頭早盼著出門去逛不與她們一件差事,豈不便宜她們?”說罷,轉身衝身後前楊桃楊柳倆努了努嘴。
楊柳楊桃兩個嘻嘻笑著,面上盡是掩飾不住的嚮往與期盼。
梔子只見她二人的神色,就知道秋樂夏歡肯定也是願意出門去逛的,便將跟來前下人都叫到一處,宣佈放假半日,隨便各人出門去逛,又取了一個銀錠子讓趙大元出門兌換成銅錢,把與眾人買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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