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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昨日備下的賣盡,到下午無貨可賣,小的想還能賣二十盒出去。其餘糕餅,雖不如夫人餅賣的好,每樣卻也還是賣了幾盒。餘下的散糕,賣了八十多斤出去。小的來時算過,今日共有二十兩整銀入賬。”

二十兩銀子入賬,以四分利算,共賺得八兩銀,桅子從未想過第一日就取的這樣好的戰績,由心底笑出來,樂過一陣,問:“極好,可有差役上門尋事?”

侯二附新當管事,第一次在主家跟前回鋪中盈利,不知主家可否滿意,心中免不得忐忑,加之人胖,一番話說完額上已滿是汗珠。他聽桅子說好,將懸著的心放回腹中,使巾子抹了一把汗,道:“來過兩個,小的依少奶奶吩咐,只說這是江舉人新夫人孃家的本錢,兩個差爺倒也沒為難,各拿了兩個銀錠子就去了。”

桅子頷首,囑咐道:“再過幾日,旁的糕點鋪子恨咱們搶了他家生意,少不得要來尋事,你須得謹慎,防止有人暗中使壞。若真有人鬧上門來,你也要好顏相待,幹萬不要惹出事端。”

侯二陽面上老實,心下卻通透,知桅子是怕鬧將起來讓江家人知曉這鋪子是她的本錢,就不多說,笑著應下。

桅子又吩咐侯二陽派人住十里村家中送幾盒糕餅過去,順便說說糕餅鋪子之事,方放了他去。轉回隔壁,江雅見她來,羨慕糕點鋪子客似雲來,玩笑道:“弟妹的糕點鋪子開門紅,今日賺足銀子,可要備酒席請我吃酒。”

桅子只是搖頭,道:“也只人多好相看,鋪中糕餅比別家便宜,哪有甚賺頭,今日攏共不過才得一兩銀子。”

江雅也知她鋪中一盒糕餅只賣二三百文,不到旁的糕點鋪子的三成,聽她說沒有賺頭,也就信了,搖頭道:“你這般做生意,累死也賺不出銀子,倒不如將價錢提一提。”

桅子笑:“先賺名聲,待名聲報出去,人人都知我的留香居,方作打算罷。”

江雅當她傻,欲再勸,江白圭卻已附和著說好,見夫妻兩人同心,她插不進嘴,才住了口。

三人結過賬下樓,方走到飄香樓門首,就見身著寶藍稠衣的江老爺攬著一個騷首弄姿的女子從旁過,那女子滿頭珠花,面上的白粉能刮下半斤,一見就知不是好人家的小娘子,不是館中的姐兒也是酒樓小唱。

江老爺側身恰巧也看見兒子兒媳並女兒三人,面上紅過一紅,搭在那姐兒腰上的手就勢縮了回來。那姐兒貫會看人眼色,猜出江白圭三人定是江老爺兒女,又見江老爺欲走,哪裡肯放過他,將整個身子倚在他身上,用膩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兒道:“江老爺,你方才應了奴家的,要與奴家買身新衣。。。。。。”

兩人身後還跟著個龜奴,趁機道:“江老爺,你若要走,還請你將這幾日欠媽媽十兩銀付小的罷。”

這時節文人士大夫吃酒喚姐兒作陪算不得異事,許多人還將以妓鞋飲酒看作風雅,是以江老爺只初見兒媳女兒在才面露尷尬,到這時已鎮定,攤手與江白圭道:“我帶出的銀子花完,拿十五兩銀子來,我好與這二人。”

江白圭心頭著惱,但父親伸手,他不好不與,只將身上僅有的五兩銀子把與江老爺。江老爺掂出不夠,轉頭去看江雅,江雅是隻進不出之人,不待他開口就擺手道:“父親休要看我,我方才買緞子已將身上銀子花光,僱轎的錢還是白圭把的呢。”說罷,只嫌父親丟臉,轉身上轎。

桅子怕江老爺問自個要錢,掉頭去看風景。江老爺縱然臉厚,也不好意思讓兒媳拿銀子出來替自個付館中積賬,訕笑著將手中的五兩銀子丟與龜奴,道:“身上沒帶這許多現銀,餘下的改日再給。”

那姐兒哪裡肯,拽著江老爺不放,江老爺看她與自己沒臉,抬手給了她兩巴掌。姐兒頓時哭天搶地起來,引來幾人看熱鬧,龜奴見人多壯膽,上前拉住江老爺不鬆手。

江白圭見父親這般丟臉,氣的兩條眉毛擰在一起,恨不能尋條地縫鑽進去。桅子縱是帶著幃帽,也覺的面上無光,一把將江白圭拉到橋中,吩咐轎伕快走,只留下江老爺與那姐兒在那耍猴。

江白圭撩了轎簾回頭去望了好一時,到底不忍,想問桅子借銀子,卻又開不得口,猶猶豫豫在那生悶氣。

桅子看穿他的心思,道:“你這次不忍,替老爺還了館中積帳,下次老爺再欠,你再還,還上幾次,老爺就能借了你的名頭在外到處賒賬,只怕到時你賣了自個兒也還不起。”

江白圭悶不做聲。

桅子又道:“你若真為家中好,為老爺好,就該將今日之事與老太爺講明,不然到時家中僅剩的大屋也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