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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你小時就知遼王沒有度量,容不得人比他強,你方才怎就忘記了?都說三歲看大,他如今的性子只怕並未改變。只是他如今貴為王爺,學會了些許隱忍,不會當面發作,但心中不痛快卻是肯定的。”

江白圭拍了下額頭,兀自懊惱,道:“娘子說的是,方才我只覺贏得快意,就未想旁的。這時想來,祖父在旁不時咳嗽,應該就是提醒於我。”又頓了頓足,“這可怎麼辦好?”

梔子想了想,道:“不急。一會遼王歇夠,你再請他玩別的,作詩寫字什麼都行,你就輸於他,只要他贏得暢快,方才之事定然不會計較。”

江白圭神色黯然,點了點頭,摟住梔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許久才道:“娘子,我現在才明白,祖父為何那樣希望我考中進士。”

只有站的比別人高,才不會被人踩在腳下。這話梔子沒有說出口,因為爹爹慘死,她比江白圭更早知道這個社會的規則。她笑了笑:“老太爺希望你比他過得好。”

江白圭還要再說,端硯卻來請,說遼王爺醒了,喚他過去作陪。

直到二更,江白圭方才滿面倦容的回房。

梔子喚夏歡打水,親自擰了帕子遞與他擦臉。江白圭按著她坐下,說道:“大夫吩咐你要靜養,你怎還做這些事?”

“方大夫今日來過,說我無事。”梔子盯著他,“遼王爺那邊怎樣?”

江白圭嘴角漏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聽娘子的吩咐,不管他拉我玩什麼,我都輸於他,他怎會不高興?”

梔子聽他這樣講,料定無事,鋪床躺下。夫妻兩個累了一日,但因心中有事,都睡不著,睜著眼各自想心事。

正如江白圭所料,遼王第二日一早便帶著隨從離去,家中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梔子半月都沒踏出過房門一步,聽說遼王走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就藉口要去看江夫人。江白圭本欲陪著,但老太爺喚的急,他只叮囑了一番,自個先走了。

梔子到賞梅居,江夫人正在院中安排下人掃灑之事。見她來,江夫人囑咐下人幾句,拉她到廳中坐:“家中正亂著,你怎的到處走?”

梔子笑了笑:“實在是悶得慌,就想來看看夫人這邊又沒有可以幫忙的。”

江夫人道:“我也就這會子忙一點。遼王爺廚子管事隨從都帶的齊備,王爺的事情,我們連手都插不上,也沒甚可忙的。”

梔子道:“雖說遼王爺萬事都有王府帶來的管事打理,但夫人須得從旁協助,這也累人呢。還有這些廚子管事隨從的吃住,一堆的事情,件件都不是輕鬆的。”

江夫人欣慰:“難為你看得見我的難處,比江雅和白圭兩個還貼心。”

梔子笑道:“比起夫人待媳婦的好,媳婦這點子,算得了什麼?”梔子說的是真心話,江夫人這樣的婆婆,別說這世,就是前世也不多見。

江夫人大笑,又問起梔子腹中孩子來。婆媳兩個說到還未出世的孩子,俱是眉開眼笑。梔子在賞梅居坐了小半個時辰才辭了出來。

走了一陣,想起這半月都未去教授江雅的繡娘針藝,也不知進展怎樣,就想去看看。

方才走到賞梅居外的小花園,她就碰到了江老爺。江老爺穿一件豔紅的織錦長衫,面色慘白,神情萎靡陰鬱,她晃眼一看,只以為是江老爺新買的粉頭,不以為意。待要錯身走過,她才反應過來,忙與他行禮。

江老爺抬頭看了梔子一眼,神色極是不耐,道:“不知好好養著,到處亂竄做甚?”

梔子忍者氣,低眉順眼,道:“婦人喚我有事。”

江老爺冷哼一聲,丟下梔子不理,自顧自往偏院走。

夏歡看見江老爺往進偏院,方小聲道:“老爺子怎麼會穿這樣一件豔紅的衣衫?就是女子,也少有人穿這樣豔紅的衫裙呢!”

梔子不願去管江老爺的閒事,敲了她一記,道:“休要亂講話。”

卻說老太爺將江白圭叫到祠堂,親自將門閉上,方令江白圭在祖宗牌位前跪下。見江白圭依言跪下,他閉目長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道:“有些話,我本打算等你高中之後在說與你聽,但昨日王爺突然來家,我不得不提前與你講。”

江白圭心下詫異,看老太爺目光就有些怔怔的。

老太爺道:“你知我為何要聘梔子為孫媳?”

江白圭遲疑了一下:“因我有克妻之名?”

老太爺搖頭:“就是方李兩家小姐不曾過世,我也不會同意兩家婚事的。我讓你娶梔子,卻是因為我對不起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