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了。略一琢磨,封那爾布為三等承恩公,卻在同時封了那爾布之子為散佚大臣、點了那爾布的兩個孫子為二等侍衛。
鍾茗此時也回過味兒來了,乾隆原本就是不想封這個一等公的,原是打算要次富察家一頭的,否則,為了給自己驚喜,也該是寫好了旨明發了,然後才告訴自己的,那才是聖恩浩蕩、收買人心呢!乾隆這舉,怕也是一回試探吧?鍾茗心驚之餘,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一年多以來的表現,也沒聖母到性情大變,不至於讓乾隆覺得“反常即妖”的程度,這才略安了一下心。再次提醒自己,要小心,轉念一想,老佛爺要出遠門兒了,還珠劇情要開始了,自己可更得小心了,千萬不可陰溝裡翻船!
鍾茗趁著老佛爺沒動身之前去慈寧宮請安,多多囑咐了晴兒要小心侍侯,又揮手命抬進了幾箱子的東西。老佛爺一看,倒是笑了:“這是做什麼?”
“聞說山上比平地冷,多備些禦寒的東西也是該的。還有跟著的奴才們,也添些鋪蓋行頭才成,否則,他們若病了,也是不成的。還有,老佛爺是去靜修的,可佔了人家的地兒,給廟裡的香油錢也是要備的。”
“香油錢?”老佛爺笑得前仰後合,“這個很不用你出,我去就是為這個的。”
鍾茗正色道:“那是老佛爺的心意,可媳婦兒與皇帝可不能不表自己的心意,可有父母出門一年,子女不對寄住之處有所表示的?”又命容嬤嬤拿出一個小包袱來給晴兒,“這裡頭是些淡色的衣服,去寺裡住,你也該換些相宜的服色才好,老佛爺常唸佛的,數珠兒什麼的都是有的。你年輕姑娘家,佛珠一類不宜多沾,前些年這些東西你的私房裡可不多,如今要住一年,我也給你備了些,權充場面罷了。”
晴兒福身稱謝,禮畢才命身邊的老嬤嬤接了。
老佛爺道:“這可真是當人額孃的,□想得周到呢。”
鍾茗道:“還有事兒要麻煩老佛爺呢。”
“喲,說你是良母,越發要支使我老婆子來了!放心,我呀,虧待不了你閨女!”說著還拉著晴兒的手,“若是怕我虧待了她,只管領去疼,我自己去五臺山得了。”
鍾茗道:“瞧您說的,您老能不疼自己孫女兒麼?媳婦兒說的,是另一件事兒。”
“哦?”老佛爺極有興趣。
“老佛爺往常也有離宮的時候兒,慈寧宮都會有老成人留守,這回,媳婦兒越發要請您開恩,留幾個幫得上忙的嬤嬤、姑姑、諳達,”頓了頓,“您是知道的,媳婦這身子尚未調養好,純貴妃又有些不妥,宮裡事兒多……況且您這一回要去一年,慈寧宮裡的事兒,還是您身邊兒的人處置著才好,媳婦兒雖掌六宮,可斷沒有管到您宮裡的理兒。往常兩三個月還罷了,此番,還麻煩皇額娘費心。”
老佛爺聽著,漸漸斂了笑容,末了一點頭:“你說的很是,從未離宮這麼久,這點我倒疏忽了。”
老佛爺帶走了桂嬤嬤等最貼身的人,留下的也不差,兩個嬤嬤——孫嬤嬤、唐嬤嬤,乃是跟了老佛爺近四十年的老人了,原是老佛爺的使喚丫頭,到了年紀求了恩典仍留在老佛爺身邊伺候,是乾隆都要敬一聲“嬤嬤”的人。還有個大太監,姓趙,阿哥們俱要稱呼一聲“諳達”。另有一些留守的宮女、太監,老佛爺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皇后收大權
老佛爺動身沒幾日,便是孝賢皇后的忌日。去年是孝賢崩逝二十週年,祭得格外的隆重,今年不是整年,反顯得不如去年的規模了。去年這個時候,鍾茗還強撐著陪著乾隆祭了一回。
鍾茗養了小半年,身體恢復得也差不多了,一雙兒女瞧著也都平安無事,正在琢磨著如何把宮務大權收回來。這種事兒,原本就是皇后的勾當,一句話吩咐下去也就罷了。可現在的情形卻有些不大對,純貴妃病了許久,太醫每每請脈,不過說些要寬心靜養之類的套話。真正管事兒的是舒妃葉赫那拉氏、令妃魏佳氏,皇后要收權,雖是名正言順,卻也要有個說法遮掩一下兒。
容嬤嬤卻是有些等不及了:“娘娘,您再這麼讓她囂張下去,這宮裡,可就要變天了!”
鍾茗皺眉道:“嬤嬤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怎麼就變了天了?”
“娘娘難道沒覺出來麼?這宮裡,近來向著延禧宮的糊塗東西是越來越多了!一點子的小恩小惠,就讓他們忘了誰才是這宮裡真正的主子了!”
鍾茗倚著引枕暗自思量,令妃的辦法倒也簡單,不過是和顏悅色一些,哪個奴才遇上了難處她適時的拉一小把。最主要的是,她現今是得寵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