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後來她與沈浙弟子齊恆相戀,成婚十二載,兩人感情甚篤,她一無所出,齊恆也不在意,原以為此生就此終了,不想中途發生如此慘變。
如今,她下半輩子要做的事情,就是看顧阿仲,義父只剩這一根血脈,還有就是傳下沈家劍法。沈家劍法從不外傳,但是她想起故鄉千里,山長水惡,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埋骨異鄉,決定還是找個傳人。她看見那個阿霞家的果兒不過十歲,根骨上佳,問過阿奴,想收她為徒弟,她原本想傳給阿奴和劉仲,可惜劉仲喜刀,阿奴不適合習武。
阿奴一口答應,將果兒的奴籍去掉,送到沈青娘那裡。
不久,格列將仁欽卓瑪接回來。她進門後,首先在灶中煨桑煙(燒松柏枝的煙氣)、祭五穀,做祈禱後,再去觸控一摸灶具和耕牛,並開始做家務事。從此,他們的婚期結束。
白珍將管家的權利交給了仁欽卓瑪。
天越來越冷,到了哈氣成冰的地步,連河上都結著一層薄冰。
阿奴每日裡忙個不停,卓嘎笑她比剛剛管家的仁欽卓瑪還忙。阿奴不敢停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學要做。
這天清晨,阿奴又聽見鈴響,迷迷糊糊中,像是在夢裡飄蕩。忽然卓嘎跑進來叫:“看看,那支犛牛隊是從東邊來的。”這時候從這裡路過的犛牛幫馬幫都是從西往東走,過邦達草壩回到中原一帶的。好長一段日子沒有商隊從東往西去拉薩了。
阿奴一個激靈,爬起來衝到窗前,剛開啟窗戶,一股寒風灌進來,她打個寒噤,顧不得冷,一看遠遠的一隊犛牛隊向這裡走來,是東邊來的,沿著阿奴他們走過的路來的。
阿奴的心砰砰地跳,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好像這樣就能把心臟嚥下去。前幾批商隊都沒能帶來什麼實質性的訊息,只知道漢蕃膠著不下。
莊園裡的獒犬狂吠起來,騷動不安。那支犛牛隊漸漸近了,剛才還靜無人聲的莊園裡沸騰起來,娃子們來回穿梭奔跑。馬幫犛牛幫所到之處很受歡迎,尤其是這種寒冷的天氣,他們總會帶來一些外界的訊息和有趣的東西。
莊園沉重的大門被開啟,發出‘咿呀咿呀’的呻吟,齊美告訴格列:“門軸該上油了。”
格列點點頭。羅桑也忙忙的趕出來,奇怪的是,他不在自己的房間裡,阿奴撇了他一眼,他慌慌張張的轉開頭。
那是一隻小犛牛隊,只有大約益西多吉的三分之一,就是這樣,人們還是很興奮,在寒冷的冬日,遠方的客人們總會帶來快樂。
阿奴忽然拔足飛奔而下:“昆達!昆達!是你嗎?”
齊美嚇了一跳:“是誰來了。”
羅桑眯著眼,看清楚後說:“昆達,阿奴的表叔,上次在金沙江被沖走的一個。”他記得是個約二十來歲的高瘦青年,眼角有顆小黑痣。
只見阿奴衝進那個短髮青年的懷裡,又哭又笑,然後往他身後找人,沒有,羅桑的心一沉,後面都是吐蕃人。
只見阿奴搖晃著昆達,昆達急急說了什麼,阿奴安靜下來,開始抹眼淚,帶他來見羅桑。
進屋後,昆達顧不得跟羅桑等人見禮,從懷裡掏出幾張紙,還有一個粗大暗沉的金耳環,那還是納達巖的。
阿奴抹掉眼淚,接過那幾張紙,是納達巖用阿依族的文字寫的信。信上說,他,昆達和蘇普爾被衝出去很遠,撞在礁石上,蘇普爾被旋窩捲走,十天後,那些船伕找到了他們,他大腿受了傷,昆達狀況也不好,船伕帶著他們四處找喇嘛郎中,遇見了西俄洛的次央出嫁的隊伍,她嫁給了她的情人,那個吟遊詩人。次央派人將他送回打箭爐,那裡有拉巴頓丹。昆達將傷養好後,就出發到洛隆來送平安信。他想阿奴不會肯回阿依寨,那只有洛隆羅桑這裡一個去處。
阿奴問:“蘇普爾呢?”
昆達搖搖頭:“再沒有見過他。船伕們也幫著往下找了,這次我從又經過那裡,還是沒有訊息。”
被捲進漩渦意味著生還的可能很小,阿奴抽抽搭搭的哭起來。蘇普爾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上次她被土匪搶走,他也拼命救她來著。
他轉向雲丹:“犛牛隊是次央的嫁妝,他們中間有個人跟悉登頭人送你的勇士是兄弟,他說有事找你。”
隨後那位雲丹的勇士拉著一個年輕人進來,激動的大聲說:“雲丹少爺,有訊息了。”
雲丹‘嚯‘地站起來,那名青年接著說:“我們走察雅過來的,我惦記著哥哥,不知道他跟著雲丹少爺有沒有回到察雅,經過的時候,我和兩個同伴就去察雅拉格老爺的莊園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