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裡有很多明教的官員。”
“這次暴亂不簡單。石峰那些人只怕是不止想出城逃生而已。”劉仲扼腕:“李固死了,家眷失蹤,如今皇兄病重,不能再大動干戈,只有先安撫下去,咱們慢慢想法子再把他們揪出來。那些人藏頭露尾怕被發現,這次沒得逞,肯定會安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咱們站穩腳跟的。”他說完看見妻子看著自己微笑,連忙在臉上摸摸:“有髒東西?”
“沒。我是想,阿仲什麼時候也知道耐心這兩個字了?”阿奴將頭埋進他的胸膛,“粽子,咱們快三十了。”
原來轉瞬兩人已過半生,劉仲將她裹進自己的鬥蓬裡,心裡柔軟一片:“咱們今年肯定能一塊過生日。”
已經走到門外準備上車的劉鐵發現這兩人磨磨蹭蹭的,又掉頭跑回來不耐煩的大叫:“皇叔,你們快點。”
阿奴揉揉額頭:“這兩天他罵我食言而肥,以後會是個大胖子。”第二天她沒辦法帶劉鐵回宮,看見那些傷員,劉鐵知道事情不對,他掛念父母,只有纏著她這個堂嬸。阿奴快被他煩死。
劉仲也煩惱:“皇兄那個樣子,小鐵見了只怕會傷心。”六歲的二皇子哭起來那是驚天動地,嗓門不比令狐文小。
二百零五節 剽悍王妃
長安城這次又被火燒了一次,所幸建城的時侯每棟屋子都要有防火隔離帶,火勢才沒有蔓延開來,饒是如此,也燒壞了半個城池。
阿奴帶孩子住進了皇宮裡,華家的女眷也被接走。而皇帝見局勢穩定下來,堂弟又趕回來,心裡一鬆,昏死過夾。他巳經是油盡燈枯,這一昏迷竟是幾天沒醒,劉鐵回宮他也沒見著。
劉鐵被人騙說皇帝很累,睡著了,方綺不准他吵父親。畢竟還是孩子,鬱悶了一會,被隨從女官哄得了幾句,笑眯眯地又帶著兩跟班去御花園玩打雪仗去了。
方綺見小兒子一蹦三跳的走遠,掩面而泣。太子劉鎧這幾天也被嚇著了,不過他很快恢復過來,清醒地意識到以往悠閒快樂的童年時光一去不復返。身上一邊是弱母幼弟,一邊是錦繡江山,兩副沉沉的重擔已經讓這位未滿十三歲的少年長眉深鎖,臉色凝重。他身材頗高,長相類父,梁王夫婦一眼看見他時還以為看見二十來歲時的劉珉。
阿奴嘆氣:“還是叫人教他怎麼保養身子,他才十二歲,要是像皇上一樣喜歡操心,我怕他……”
怕他命不久長。那也是劉仲的想法。
方綺一聽有理,想起太醫們都是個個紅光滿面,精神矍鑠的,其中不乏長壽者,連忙從太醫院裡找來一位據說擅長養生之道的老太醫魯有德掌管劉鎧的飲食起居。
那位老太醫定了一個起居單子拿給他和方綺過目
劉鎧看見選單裡肉少菜多,還不準挑食,他是食肉動物,心裡不爽:“我沒生病,也不想修行。”在他印象裡只有生病時沒有肉吃,有時候還要餓肚子。
魯有德唸唸有詞:“勿以健康便為常然,常需安不忘危,預防諸病也,此為養生第一步。殿下生了面皰,油膩之物少吃為妙。”意思吃素大有好處,有病治病,沒病養身,防患於未然。
“誰說的?”劉鎧摸摸臉上新近冒出來的青春疙瘩豆。
“藥王孫思邈。”魯有德回答的恭敬,就不知道他是尊敬孫思邈還是尊敬小太子。
劉鎧畢竟還是個孩子,起了挑剔之心,就仔細看起居單子,想挑出毛病來,愈看越煩。竟是要求他每日晨起必須是卯刻,起床之後打五禽戲一遍。長夏時天亮的早,就改為寅時,就寢必須是戌時。心境保持平和,不準大笑,不準大怒,連鬱悶也不行。
“那不是傀儡麼?”
“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此為養生第二步。”魯有德繼續唸唸有詞。
“誰說的?”有考據癖的少年不依不饒。
“黃帝內經,聖人所言。”
劉鎧一哽,跟個太醫辯什麼《黃帝內經》他哪有勝算?
他憤憤指出:“連喜怒哀樂都沒有,那還是人麼?”
“淡泊名利,知足常樂,行善積德,寧靜平和。此為養生第三步。”
“誰說的?”天下名利皆出皇帝之手,怎麼淡泊?
“魯有德”
“你也算上聖人?”劉鎧嗤之以鼻。
“老臣乃先帝欽封翰林醫官院從六品和安大夫。”魯有德傲然回答。
和安大夫為醫官最高的級別,太醫院隸屬於翰林醫官院。劉珉還沒死,先帝指的是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