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了她。
陳氏終於見到這位以貌美心狠出名的吐蕃王妃,像傳聞中一樣穿著白衣。美是美,不過她眼窩發青,一臉疲倦,頭髮有點亂,白狐斗篷上還有醒目的血跡。剛才那個引路的吐蕃侍女警告她長話短說,王妃已經很累了。陳氏想想自己家裡那些抱怨天抱怨地的姑娘妯娌們,有些慚愧。她苦笑一聲:“王妃娘娘,你要什麼直說吧?”
昨天事發突然,她沒搞清楚狀況。如今永林大長公主薨逝,華家陳家的頂樑柱塌了,華為失蹤。陳氏琢磨了一夜,想起那頓差強人意的午飯王妃都要收錢,她終於回過味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梁王妃這是在給華家下馬威。這次華家做下塌天禍事,她施以援手,又救了華家女眷。以她的秉性,肯定會索要天價報酬。但是兒子在她手上,哪怕是要割自己的肉,陳氏也是願意的。
“原來華家的女人裡還有個聰明人?”阿奴本來已經對她們失望了,聞言眼睛亮起來,“第一,幫你們家擺平劫持劉琅這件事,華家從此以阿仲馬首是瞻,不得違抗,條件是保你們一家平安,不過違法亂紀的事我們可不擔保。要是不答應呢,也簡單。”那就為廢帝失蹤負責吧,劉珉和劉暢等很久了。
陳氏沒想到是這個,梁王妃的胃口比自己想象的大,原來她還想將自己藏著的珠寶拿出來,看來用不上了。
阿奴輕笑一聲:“這個你做不了主,帶個話給華青君吧。”
“王妃娘娘,我的兒子華為是華家下任家主。”陳氏也跟著兩眼放光。既然王妃要的忠心,只要自己擔保,兒子是不是可以回來?
“華青君死的時候,他會回來接任,你只有祈禱公公早死才能達成願望。”阿奴見她臉如死灰,笑道:“你兒子很好,我不會虐待他。不過是讓他長長見識,一個家主整日關在家裡能成什麼大器?別多心,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殺華家老兒。”
陳氏臉色又恢復過來。
阿奴豎起第二根指頭:“第二,聽說華府是你當家,這是你能做主的。昨天為了讓你們進密道逃生,我的侍衛斷後,誤了逃生時機,死傷六十八人,有的人斷手斷腳已是終身殘疾。一人按五千兩銀子算,一共三十四萬兩,允許分期付款。”
陳氏的臉又白了,梁王妃比傳說中的更加惟利是圖。
阿奴起身經過她身邊:“三十萬兩買華家各位夫人姑娘還有小少爺的性命,真是便宜的緊。”
陳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長嘆一聲,心知肚明公公只有答應的份,從此華家就是梁王家奴了。
那之後華家人安分的很,阿奴也顧不上他們,糧食越來越少,她只好再次打發人去外面買糧。下午的時候,附近的衛戍部隊聞訊陸續趕來勤王。
足足三天,明教的這次叛亂才平息下去,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已經過了五天。阿奴還是擔心會遇襲,帶著孩子照舊鑽地道回到梁王府,劉仲正等著他們。這裡離皇宮很近。
王府被燒成了斷壁殘垣,只剩下湖邊水榭上的暖閣,那是密道的路口,重點保護物件,也被燒了一個角。還有就是被砸了個幾個小缺口的圍牆,上面留著斑斑血跡,可以想見那晚戰況有多激烈。
劉仲慶幸:“還好你當初說要小一點,要是王府太大,他們守不過來,只怕等不到陸塵翼的救兵。”
身後幾個侍衛抬著永林公主的遺體經過,皇帝下令厚葬這位姑母。
阿奴方想起自己忘記告訴他劉琅的事,劉仲聽完無可奈何:“街上的傳聞是他們被燒死在公主府,這樣也好,總比他們被明教的人拿去做傀儡死於非命的好。以後就一口咬定他們被燒死了。”
“皇上怎麼樣了?”
“那天氣得撅過去,直到晚上才醒,之後都是時昏時醒,御醫暗示,大概就這幾天了。”劉仲臉色凝重,“還有,驢子受了輕傷。我這次草草清點了一下屍首,沒有看見石峰,也沒有看見謝小虎,謝小虎的家人也不見了。屍首很大一部分是禁軍,禁衛大都在這裡。“他指指王府,“石峰嘴裡的老弱病殘並沒有看見。”
“逃了?對了,那個李固呢?不是說他也是禁軍五營校尉之一,為什麼石峰他們不去找他開城門?”阿奴疑惑好久了。
“傻子。”劉仲摟著她,“驢子剛剛接管了城門,用的都是他信得過的,就是李固也出不去,更不要說上千人。明教徒應該是後來趁著暴亂出城了,西邊安定門的守將被殺。這次蹊蹺的很,那些所謂的明教徒扮成的流民屍體,仵作說好像都是軍人。”
“沈雄也說那些人走路的步態像軍人,李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