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朝風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只一剎那間,便又恢復了正常,就道:“這就是你說的有關夫人的事?--沒有真憑實據,只有你想,你認為,你覺得!--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一個奴婢,也想汙攀夫人?--我看你的確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雨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只大驚失色,膝行過來,抱住了範朝風的腿,哀求道:“四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四爺要不信,可以去問秦媽媽,秦媽媽是夫人的奶孃,必不會說謊!”
範朝風便問道:“你還跟誰說過這些話?”
“這些話一直在奴婢心裡,並不曾跟人說過。只今日被夫人逼得走投無路,才不得不說。”聽雨又哭道:“四爺,夫人中毒前那晚,本是將奴婢給了四爺的。奴婢是跟四爺夫人一條心的!就算夫人有什麼不妥,奴婢都會幫著隱瞞。四爺要是不想讓夫人出來見人,奴婢也會幫著看著夫人,不會讓夫人的肉身出事的!”
範朝風看聽雨跟癲狂了一樣,說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言辭,便狠下心來,一腳踢過去,正中聽雨的胸口心窩處,又加了內力。聽雨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立刻就被踹飛到對面的牆上,又滾落下來,在牆腳邊上趴著一動不動。
範朝風便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是微微有氣,就又伸手過去,在她的喉間一扭,只聽咯察一聲,聽雨便被扭斷了脖子。
出到刑房的外間,範朝雲正一個人坐在那裡自斟自飲,見到範朝風出來,便抬眉問道:“可是都解決了?”
範朝風點點頭,便走到屋的另一邊的水盆架邊,用胰子搓了手,洗了洗。
範朝雲就出去叫了個婆子進來,讓她去裡面收拾了。刑房裡自有一套自己的規矩,並不用主子多吩咐。
兩兄弟出了刑房,都覺得心情有些不好,便結伴出了府,去了京城裡最大的酒樓尚善樓去喝酒去了。
範四爺就派了小廝回去給四房和五房的人傳話,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讓她們自吃。
五房的林氏倒沒有多想,且她最近身體不好,老是犯困,便提早收拾了自去睡了。
安解語卻是直等到快四更天的時候,範朝風還未回來,便等不及,也去睡了。只未注意到,窗外有一個人,看了她許久許久。
第一卷 廟堂 第四十七章 黃雀 上
異日,安解語發現範朝風已經回來了,縮手縮腳地睡在她旁邊,一身的酒氣。一時心軟,就拉了被子給他蓋上,又嘆息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只管說出來,悶在心裡,喝再多的酒都無用。”
範朝風也醒了,只拉住安解語的手蓋在臉上,小聲道:“讓娘子擔心了,是我的不是。以後再不會了。”
安解語便笑了,要相信男人的誓言,真是母豬都上樹了,卻也並不揭穿他,只道:“你再歇會子吧。等則哥兒練完拳回來,我們一起吃早飯。然後去娘那裡請安。”
範朝風捏了捏她的手錶示聽見了,便又睡了過去。
安解語出到外面,阿藍過來服侍她去淨房梳洗。
秦媽媽就跟過來,擔心地問起聽雨。
安解語便安慰她道:“等四爺氣消了,自然就把她接回來了。媽媽不用太擔心。”
秦媽媽欲言又止,卻也不再多說,就出去了。
此時已近年關。大房裡原哥兒和然哥兒的武師傅也都回鄉過年了。原哥兒本暗自歡喜。這幾個月來的習武已經讓他很吃不消了。只強撐著,生怕讓小他一天的二弟追上來。嫡母卻是跟他說過,要做世子,還得在各方面都超過然哥兒一頭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然哥兒卻聽了生母辛氏的囑咐,就算師傅不在府裡,也日日早起練功,並未間斷。每日又單去原哥兒那裡,邀原哥兒一起練功。原哥兒開始還覺得不去也行,就只呆在屋裡唸書寫字。可嫡母卻是更看重然哥兒一樣,每次然哥兒練完,嫡母都要讓人將然哥兒帶到正院,單獨叮囑慰問一番。
原哥兒便著了慌。再有然哥兒過來找他一起練功,便二話不說,跟他一起去了練武場操練。
誰知原哥兒的身子骨實在比然哥兒差的太多。一日兩人圍著練武場跑圈的時候,原哥兒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在地上,就暈死過去了。
然哥兒嚇了一跳,趕緊讓原哥兒的小廝去內院叫人,又讓人去外院將鍾大夫叫來。
大夫人卻是在處理過年的年禮,甚是繁忙,那小廝很少到正院,現下也不敢造次,在門口等了半日,也沒人進去幫他回話。
小程氏今兒卻從一大早就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