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在自己的院子裡被關了十幾日,雖然衣食不缺,卻處於極度的緊張狀態中,整個人一下子老了許多。
看到張氏一臉心虛的樣子,範朝暉沉聲問道:“王妃死的那日,你過來做什麼?”
張氏當然不敢說實話,只撲到範朝暉面前跪到,抱著他的腿哭道:“王爺,真的不關婢妾的事兒。婢妾也是一番好意。那日婢妾擔心王妃因了王爺在婚堂的舉動,就對王爺心懷怨懟,便專程過來勸解一番。”
“誰知王妃聽我說了會子話,就說我要自求多福,然後就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了。”
“大夫都說是王妃的心脈舊傷復發而死,完全不關婢妾的事兒啊”
阿藍見張姨娘避重就輕,忍不住在一旁大聲道:“你說謊王妃在屋裡說得最後一句話,明明是‘將我逼死了,你們可都稱心如意了?’——你敢對天發誓說,王妃沒有說過這句話?”
張姨娘偏了頭去拭淚,不敢看阿藍的神色。
範朝暉看看張氏,又看看阿藍,便對張氏道:“你可敢發誓?”
張姨娘大吃一驚,忙委屈道:“王爺怎麼聽這小蹄子說話,也不信婢妾所言?”
“你可敢發誓?”範朝暉提高了聲調,再一次重複起來。
張姨娘嚇得一哆嗦,將手從範朝暉的膝蓋上拿下來,撐到了範朝暉面前的地上,匍匐在範朝暉腳邊。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聞訊 下
※正文322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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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看見王爺凌厲的眼神,心裡不斷髮虛。可是她也知道,王爺如今一幅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自己要是不發誓,就真的要將自己誆進去了。又想到以王爺對四夫人的感情,若是坐實了四夫人的死跟自己有關,自己今日就要給四夫人陪葬了。
想到此,張氏咬了咬牙,便在王爺面前發了毒誓:“若是婢妾有一句虛言,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
張氏的誓言一出,秦媽媽和阿藍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秦媽媽便冷言道:“姨娘可記好了,發了誓,以後要是下了十八層地獄,可別怨我們。”
阿藍也道:“死後你就是下十九層地獄都沒人知道。張姨娘你敢不敢用你女兒繪絹發誓?”
“放肆”範朝暉衝阿藍厲聲呵斥道,“繪絹是我王府的正經主子,豈是你這等奴婢可以呼名道姓、隨意詆譭的?——來人”
外面立刻進來幾個風存閣的掌刑嬤嬤。
“給我把阿藍拉下去,打十板子”
那幾個掌刑嬤嬤互相看了看,便沉默地走上前來,準備將阿藍拉了出去。
阿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嚇傻了,癱在了地上。
秦媽媽就趕緊給王爺跪下,不斷磕頭道:“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阿藍還是個孩子,一心為了王妃,口無遮攔是有的。還望王爺看在王妃份上,饒阿藍一命”又苦苦哀求道:“王妃在生時,最看重的丫鬟就是阿藍。如今王妃一去,王爺就拿了阿藍開刀,豈不是就坐實了府裡的那些閒言碎語?”
範朝暉的眼光就向秦媽媽橫了過去,似在警告她:你再說一句試試
秦媽媽見阿藍渾身發抖,知道這一打,她不知還有沒有命在。
想到自大婚後的種種,秦媽媽第一次明白了四夫人為何萬念俱灰,沒幾日就去了。
她這個乳孃,早就應該在四夫人沒了的那日,也跟著她去了。就拭了淚,也不俱王爺的冷眼,道:“王爺要打,連奴婢一起打奴婢算是明白了,我們夫人為何活不下去了。——王爺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在你的眼裡心裡,可真的有過我們夫人的位置?”又哈哈笑起來:“夫人你死的冤死的早死的好啊——這種負心人,可有什麼值得你不顧名節嫁給他的?”說著,便突然從地上起身,一頭往對面的牆上撞去。
範朝暉眼疾手快,立時飛身撲過去,拉了秦媽媽回來。卻見秦媽媽死意已決,用了大力,額上已經流出血來。
所幸範朝暉拉了她一把,撞的不是那麼嚴重。
阿藍尖叫一聲,跪著向秦媽媽那邊爬過去,一手抱起秦媽媽,一手拿出帕子,捂在秦媽媽額頭,又對著屋裡的人哭泣道:“求求你們,幫秦媽媽找個大夫”又對範朝暉不斷躬腰低首道:“求王爺開恩,救救秦媽媽奴婢願意去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