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廉一臉尷尬和難堪,連氏這會兒連‘謝氏’這兩字都不願意說了,而是說了‘這女人’三字!
“娘,我也是為了俊峰俊傑他們考慮,畢竟都老大不小了,再說謝氏雖然是個糊塗偷懶的,但是教訓教訓她就知道錯了,娘,看在孫子孫女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張志廉勸說著。
謝氏忙在一旁點頭,說:“我再也不敢了,娘,你就饒了我吧!”
此時謝氏坐在地上,連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臉的倨傲和嫌棄,說:“以後家裡的活,你都包了,要是敢叫一句苦,或者讓其他的人幫你,你就自己帶著包袱走人吧!”
這算是暫時原諒了!謝氏鬆了口氣,忙從地上起來,恭敬的說:“娘,你放心,我會把一切事情都做好的。”
又在心底叫苦,這樣一來,自己沒有把事情推到張貞娘身上,反而受了連累,把家裡的活都接下了,以後的日子可難過了!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門口看八卦的人卻越發亮了眼睛,張志仁實在忍不住了,出面說著:“這個大家都有事就忙事情去吧!”
張志仁雖然沒有在村裡教書,但是他的文采什麼的,比張志廉好上不少,村裡的人都是尊敬讀書人的,看到張志仁滿臉的尷尬,也打算給他一份薄面,各自離去,只是張家老宅這一次事情,不到半日的功夫,整個村裡的人就全部知曉了。
“這都什麼事啊!”張志仁無力的看著大家一面走,一面交頭接耳的,心裡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張沁兒顧不上替張家老宅蓋遮羞布了,謝氏和連氏這般鬧,估計村裡人早就有知道的人了。
院子裡,以謝氏的落敗為結局,大家正準備各自散去時,張志仁帶著張沁兒踏進大門,張志仁侷促不安的說:“爹孃,我來送奉養銀子。”
張老頭看見他,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
連氏已經調整好情緒,這會兒聽到張志仁來送奉養銀子的,也不去想張志仁是否在外面聽到了些什麼,忙說:“快拿來!”
張志仁看著連氏這急切的樣子,心下微微的傷感,不過還是快步上前幾句,將準備好的一千個銅板遞給連氏。
連氏用收掂量著,心想張志仁他們是沒有騙她的膽子,於是就說:“下個月開始就送銀子來吧,你們兩兄弟的合在一起給一兩銀子。”
銀子體積小,容易收藏,不像銅錢這麼多這麼重,還要數清楚才行。
張志仁應著,又說了幾句溫和連氏和張老頭的話,無非就是問他們身體怎麼樣,生活怎麼樣,有沒有不如意的地方等等。
如果張志仁有錢,連氏為了多弄到一點錢,或許還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但是這會兒剛和謝氏切磋了一番,連氏也覺得有些疲倦,拿著錢就打算回屋子裡睡覺去了。
“大伯孃,麻煩你把上次我從錦繡綢緞莊拿的布料錢還給我。”張沁兒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一批繡布繡線可都是值錢的好東西,光布料就要二百文,大伯孃真是不地道啊,拿著小姑姑她們的繡活想必賺了不少銀子吧。”
謝氏一愣,沒想到這件事都被張沁兒知道了,又想今天自己事事不順,哪裡還能讓一個丫頭壓在自己頭上,忙拿出長輩的範,打算教訓張沁兒,卻不想她經過一陣哭鬧和被張志廉打,頭髮凌亂,衣裳髒兮兮的,屁股上還沾著幾根雜草,整個形象比起潑婦來,還要形象幾分。
“你個小丫頭,別亂說話!那繡活我自然是賣到錦繡綢緞莊的。”謝氏色厲內荏的喝罵著。
“是嗎?收繡活的人長的如何?又給你算了多少錢?我倒是奇怪了,你既然送到錦繡綢緞莊,那麼那些繡活怎麼又到了吉祥繡鋪?難道錦繡綢緞莊嫌棄繡活不好,轉手了嗎?”張沁兒冷笑著,謝氏將張貞娘她們的繡活賣到吉祥繡鋪,這是元嬸子派人來告訴她的,並且問她是否要聯合臨川縣所有的繡鋪,封殺張貞娘她們的繡活。
“大伯孃,我們分家之後,日子過的怎麼樣,你即使看不到,也能夠想像的到,就這樣,你還要昧我們那兩百文錢?不過大伯孃,現在重要的不是那兩百文錢,而是錦繡綢緞莊的老闆發話了,以後再也不會收小姑姑她們的繡活了!”張沁兒的話力求精準和迅速的打擊謝氏,元嬸子的建議,她早就駁了,雖然謝氏這人不靠譜,但是卻不想因此毀了張貞娘和張蓮兒來錢的路子。
‘再也不收小姑姑她們的繡活’這幾個字終於入了連氏的耳朵,使她停住回屋的腳步,轉頭凌厲的看著謝氏,一字一句幾乎如同咬牙切齒般的說:“謝氏,你給我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