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說要替我洗,我還不敢答應呢!娘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沒準她恰好聽差了,才誤會了我呢。”
張貞娘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被謝氏這一招弄的慌手慌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甩開謝氏的手,謝氏又死死的抓著,那臉上的淚痕和眼中的凌厲,弄的張貞娘滿臉驚慌失措。
“娘。”張蓮兒看見張貞娘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心裡也擔憂著,她是知道謝氏想從張貞娘這裡下手弄個梯子出來呢。
謝氏的這點伎倆,張蓮兒都看出了,其他的人哪裡看不出,更不用說精明老道的連氏了,此時冷哼一聲,板著臉看著謝氏做戲,又看張貞娘一副為難驚慌的模樣,打心底生氣起來。
這個女兒真是不貼心!剛出生就弄得她難產,差點死掉,從小到現在,就沒有一件讓她開心滿意的事情,現在還被人拿捏的死死的,真是一個廢物!
“貞娘,我的好小姑子,求你說句話吧,嫂子我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謝氏哭的越發可憐起來,這麼大的哭聲也逐漸引起附近人家的注意,好熱鬧是人的天性,有的人趁著手頭活少,就圍在張家門外看起熱鬧來。
張志仁一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臉上也火辣辣的,讓別人看到他和沁兒躲在門口聽牆角,這……這簡直有辱聖人啊!
張沁兒也沒有想到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腦海中飛快的轉著,才對人群中最為八卦的白玉芹說:“我們回來給爺奶送奉養銀子呢。”
白玉芹雙眼閃爍著八卦火光,忙說:“那你怎麼不進去?”
張沁兒為難的看了一眼院子裡,小聲的說:“現在爺奶正在氣頭上呢。”
白玉芹還要再說什麼,張沁兒忙說:“如今我們分了家,就算兩家了,這種私事還是不要攙和的好,我說嬸子,我們都散去吧。”
白玉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我早看謝氏不順眼了,這會兒她失手了,肯定是要好好看看的。”
說完,大家都很默契的站在外面,也不吭聲,滿眼興奮的看著院子裡,本來自古八卦人人愛,何況這八卦還是里正家的呢!
都是謝氏幹嘛哭這麼大聲!張沁兒在心裡嘀咕著,看著張志仁滿臉的尷尬,只好嘆息一聲,還是和大家一樣留在這裡看八卦吧。
張貞娘終究是心軟的,本來不肯為了謝氏說謊話,這會兒在謝氏的哭聲下,也不禁軟了心,想想自己也沒有答應替謝氏洗衣裳,就怯弱的說:“娘……大嫂沒說那話……”
連氏冷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挖苦著:“你這樣的性子,就等著出嫁之後被婆家壓的死死的!”
張貞娘不敢再說什麼,垂下頭,一動不動,任由謝氏再哭,也沒了反應,過了不多久,只看有豆大的淚珠從她眼中落下,沾溼了衣襟。
“要麼休了謝氏,要麼分家!我還沒死,就有人想爬到我頭上去欺負我女兒了?真是想的美!”連氏這是打定主意要休了謝氏了,如今娶個媳婦也犯不著多少錢,何況志仁和志禮每個月加起來都要上交一兩銀子給她,夠用了!
張志廉是萬萬不肯分家的,雖然他覺得連氏這是在用分家逼他,不過他也擔心連氏急了,真的要分家了,於是忙又劈頭蓋腦的打了謝氏一番,說:“你這婆娘做事沒大腦,要不是看在兒女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
謝氏一面被打,一面尋找著機會,聽到兒女兩個字,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喊著:“我的兒女真是苦命啊,我這親孃被休了,還不知道繼母怎麼樣,會不會不給你們飯吃,會不會背地裡打你們啊,俊峰眼看著就要說親娶妻了,這會兒親孃被休,哪裡有姑娘敢上門,還有我那可憐的蓮兒和俊傑啊,我的兒女啊,想到你們以後那麼悽慘,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被休,婦德有虧,那麼她留下的兒女也會受到不好的影響,譬如婚嫁等,但是如果娘是死了,對兒女的影響卻不那麼深了。
連氏的麵皮終於鬆動了,對於張俊峰這個長孫,她還是有些關愛的,並且也開始吩咐媒婆開始為挑選村裡或者附近村子的適齡姑娘,如果謝氏這會兒被休,那說親的事情還真不好說了。
“奶,我娘有做的不對的,你打罵就是了,可千萬別休了她,要是休了她,我們該怎麼辦啊!”張蓮兒看見連氏有鬆動的跡象,忙上前哭著。
“哭什麼哭!別說休了她,就是她死了,我也能給你們做主!”連氏雖然心底鬆動,但是面上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矇蔽的,轉頭就一頓教訓張蓮兒。
又問張志廉:“你真不打算休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