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心要說的話一下子堵在嗓子眼裡。再也說不出來,她只好轉而說道:“我來找你並不是代表我就原諒你了,你對任秋地家人犯下滔天的罪行,我實在接受不了。但你我好歹朋友一場,又曾經有恩與我,我不想看你繼續墮落下去。”
“對不起,讓你看到這樣殘忍的事情和醜陋的我。”他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
許可心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你對不起地不是我。你對不起的是死去的亡魂和你自己啊。”
莫子傾避開她的眼神,看向那池清冷的池水說:“我任務在身,不得不為之。”
許可心拉過他將要背轉地身子,說:“離開薛伏玉,離開紅門樓。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
他的身形一搖,被許可心的話震撼到,反問:“我自己的生活?”
許可心點頭說:“是地,你並不是為了薛伏玉而存在,為什麼要為他做一些你不甘願的事情?他讓你們的雙手沾滿鮮血。自己卻躲在幕後坐享其成,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
莫子傾拒絕道:“我地命是義父撿回來的。”
“可你的生活也是被他毀壞的,你本該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
“你……”
“我知道你的身世了。”許可心見他情緒變的激動起來,稍等了片刻才緩緩的說:“他毀了你地人生,所以救你的性命以作補償。況且你為他效力多年,天大的恩情也該還清了!若心放開了,你和他早已是互不相欠。”
見他有些動容,許可心再接再厲的說:“其實在你內心深處,你也恨著他不是嗎?恨他亂了朝政,恨他間接害死了你的母親。難道不是嗎?”
“不、不是!”彷彿被人戳住要害一樣,莫子傾大聲否決道。
他左右晃動了幾步,忽然低笑了起來:“對……你說地對,我恨他。可笑我欺騙自己這麼多年,卻被你一語中的指了出來。”
許可心見他一副即將崩潰地表情。憂心的開導他說:“任何一個人也經不起你這樣的折磨啊,你不斷的命令自己去執行任務。卻又不斷的否決自己,只要待在他身邊,你永遠也無法解脫!”
莫子傾搖晃著坐在地上,抱著雙頭說:“可心,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嗎?我是一個可惡的人,我才是真正的壞人……”
他繼續說道:“義父派我去江陰封住任御廚的嘴,以免二哥的身份洩露,我其實只要殺掉任御廚一人就行了,但是我為了毀壞義父的名譽,我下了狠心殺掉了任家滿門!我心想死了這麼多人,總該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也許某一天就會有人查處這個事情是他派人做的,那麼他就真正的名譽掃地了!可是動手之後我又後悔了,那麼多條無辜的生命都是因我而死,我真的是罪惡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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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傾聲嘶力竭的訴說著自己的罪惡,他沒有意識到,這竟然是他一生以來第一次向外人吐露心聲!
說到最後,他顯得十分無助,聲音低低的向許可心求助道:“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已經揹負了無數條性命,我到底該怎麼辦?”
許可心見他痛悔的樣子,心有不忍,慢慢靠近蹲在他身邊,一手按住他的肩說:“若讓我來說,不如放下仇恨從頭來過。若你有心彌補以往的罪過,辦法自是有的,只是你如今陷在泥沼之中動彈不得,也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人生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重新開始?”
“是的,離開薛伏玉、離開紅門樓,你就可以重新開始!”
莫子傾尚在迷茫徘徊之中,突然聽到耳邊風聲蕭瑟。他習武多年,自是聽出這是劍法帶起的風聲,於是側身將許可心往懷中一拉,抱著她跳開了數米遠,堪堪躲過許可心背後那凌厲一劍!
許可心尚沒察覺到是怎麼回事,莫子傾將他護在懷裡護的緊,皺眉向不遠處看著,聲音冷冷的說:“大師姐,你這是做什麼?”
暗影之中走出一窈窕女子,她鳳髻高盤,身披青色錦裳,月光照在她身上,如清泉流動一般,就算不看她的長相,也可斷定這女子品相不俗!她正是紫杉先前所說的大小姐葉清曉!葉清曉的聲音也如泉水叮咚一般好聽,只是吐出的話語卻讓人驚心。她一柄寒劍指著許可心,喝問道:“哪裡來的妖女,竟然敢蠱惑我的師弟背棄師門!”
她外出尋藥多日,並不知徐離生將許可心送來之事,今晚剛剛回來就遠遠的看見莫子傾和一女子挨的極近,她滿心欣喜的想著,不解風情地師弟終於有了紅顏。便好奇的偷偷湊近,沒想到恰恰聽到了許可心說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