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從行館後院溜走。
她並不擔心會被莊守義發覺,但是不得不顧及段霆天此人。
夜色暗沉,她專挑僻靜的小巷繞路。她預備先前往霖國,在轉去皇朝,如此雖然路途較遠,但至少不需遭遇烽火。
窄巷裡,涼風吹過她的髮梢,輕柔似羽毛拂過。
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她停住腳步,對著巷子的圍牆道:“出來吧。”
一陣輕微的風聲掠過,旋即就見一道黑影已立在她面前。
“路妹妹,這麼夜了是要去哪兒?”段霆天揚著俊朗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段王爺,是你告誡我,我不可再留在渝城。”路映夕無奈地道。
段霆天不接話,目光悠然地上下掃視她,口中嘖嘖道:“臃腫的老廚娘,這裝扮真醜。”
路映夕睨他一眼,回道:“由此可見段王爺的眼裡何其好。”
段霆天聳了聳肩:“早就料到你會趁夜偷溜,而且,也許你自己並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獨特的幽香。”
路映夕蹙眉,這人總不見正經摸樣,但她卻一直不敢小看他。
見她不信,段霆天故意嗅了嗅,又道:“是玫瑰的香味?路妹妹沐浴時有撒花瓣的習慣?”
路映夕直覺無力,索性開門見山道:“段王爺這般費心跟蹤我,究竟所為何事?”
段霆天略斂了吊兒郎當的神色,低沉地道:“路妹妹是要去皇朝吧?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去。”
“你要逼我去霖國?”路映夕扯了扯唇角,微嘲道,“再接著利用我的孩子控制皇朝?”
“路妹妹只說對了一半。”段霆天眼眸深邃,直直地凝望她,“若是為了公,我應當逼迫你。但我現在想做的只是阻止你去皇朝。”
“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段王爺願意輕易放過?”路映夕並未天真地相信。
“只要你說出皇朝密道的機關啟動處,我保證,不會強搶你的孩子。”段霆天定定地注視她,見她眼神清冽如寒星,不自禁地再添一句實情,“既是沒有你的孩子,皇朝還有一個棲蝶,她亦懷著身孕。”
“霖國一早就打著這個如意算盤?”路映夕無法理解,為何慕容宸睿會將一顆險棋擺在自己身邊。
段霆天不做聲,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憐憫。
“棲蝶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路映夕微眯起眼眸,置疑地問。
“當然是慕容宸睿的孩子。”段霆天斬釘截鐵地回答。
路映夕抿唇靜默。
段霆天望著她半晌,轉移了話題:“南宮兄率領的玄門弟子和靳星魄統領的黑甲軍,西關告捷,鄔國剋日就可與皇朝談判。如今時機恰好,皇朝皇弟失蹤,必定舉國慌亂。或許鄔國能夠不損失任何一寸土地。”
路映夕垂眸低語:“戰火平息,鄔國安定,我的責任也就可卸下了。”
段霆天耳尖,聽清她的話,輕描淡寫地澆下一盆冷水:“那你就不顧南宮兄的死活了嗎?”
路映夕抬起眼眸,淡淡一笑:“我要去霖國,如果段王爺不嫌麻煩,一同上路如何?”與其在此糾纏,不如借他之便無阻地抵達霖國,到時再想辦法甩開他。
段霆天咧嘴一笑,似陽光般燦爛,毫不避嫌地拉起她的手,道:“當然不嫌麻煩,榮幸之至。”
路映夕抽出手,瞪他一眼,率先舉步。
段霆天看著她的背影,勾了溝嘴角,眸中浮現一道熾烈暗芒。只要有她在手,莫說南宮淵,即便慕容宸睿沒有死,也一樣要任他予求!
路映夕感覺背後發涼,本能地轉頭看去,但卻只看到段霆天爽朗無害的笑容。
與此同時,在這條窄巷的圍牆後面,另有兩人悄然無聲地貼壁佇立著。
直到路映夕與段霆天走遠,那其中一人才解開另一人的穴道。
“慕容老弟,我是為了你好啊!”那白鬚老者一臉語重心長的樣子,但一雙精光褶褶的老眼卻閃著笑意。
“前輩未免太有心了!”英挺俊逸的年輕男子面色緊繃,語氣慍怒。
“那個姓段的小子!”心機深得很,武功也不差,你現在渾身是傷,能打得過他嗎?“老者笑嘻嘻地道,”其實你夫人跟著他,到能安全地抵達霖國,你也省力不少,何樂而不為?”
“若是前輩的夫人跟著另一個男人長途跋涉,孤男寡女,難道前輩也不介意?”年輕男子餘怒未消,只是早已領教過老者高深莫測的武功,莫可奈何。
“晚輩我並沒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