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哥哥?”月棠有些意外,先前只是見他給自己送藥來,怎麼忽然又過來了?
歲寒看起來很是急切:“王妃,不好了,王爺他們進宮,聽說裴世子主動請纓,要去邊疆作戰,即日就要出發!”
月棠手中的茶盞差點都打翻,幸好疏桐在一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這才倖免於難,月棠驚魂未定,方才臉色蒼白地站起身來。
“彥卿他,要領兵去邊疆作戰?”
似乎是難以置信一般,月棠腦子裡亂哄哄的有些混亂,事情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皇上真的要追究裴家的責任嗎?可是如果任由裴彥卿這樣去邊疆對抗北燕,刀劍無眼,戰場兇險,豈不是非常危險麼!萬一他……萬一他再也回不來了呢?
歲寒臉色凝重地點頭,十分確定,這是剛才王爺讓池澄先行回府才知道的,到此時王爺他們還在宮中與陛下商量此事。
“可是,彥卿為什麼要親自去呢,他們裴家軍不是都在邊疆戍守著嗎?”
歲寒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好輕輕搖頭:“屬下不知,只道是端王出言中傷了裴世子,世子一氣之下,竟然主動請纓,誓死對抗北燕大軍,為扶滄討回失去的疆土。”
月棠呆呆地坐回椅子上,總覺得這些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她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打仗?裴彥卿要親自領兵去邊疆上作戰對抗如狼似虎的北燕大軍,若是他遇到什麼不測……月棠心中一痛,想起那張永遠彬彬有禮的斯文面龐,不免為他擔憂起來。
歲寒看出月棠在為裴彥卿擔心,忍不住出聲安慰。
“王妃不必擔心,裴世子吉人天相,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月棠嘆氣,淡淡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眼下這安穩平靜的生活,就要被什麼變故打破了。
喉嚨又有些發癢,月棠止不住地低聲咳嗽起來,歲寒臉色一變,連忙去為她倒水。
“王妃,您身體抱恙,還是多休息的好。”
月棠蒼白著臉,強撐出笑容,為什麼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似的,經常會頭暈,嗓子也不如之前清亮,肯定是該死的風寒惹得!
吸了吸鼻子,月棠抱歉地對著歲寒笑笑,起身回房休息,只留下疏桐在原地。
歲寒本來打算離開,卻忽然被疏桐叫住。
“歲寒大哥,請留步!”疏桐一時情急,也顧不得孤男寡女的相處,只希望能借著這個機會問個清楚。
“疏桐,有事?”歲寒很意外,本來以為疏桐會伺候月棠離去的。
彷彿是鼓足了勇氣,懷揣著滿滿的希望和期待,小心地把自己的衣袖擼起來,露出一段雪白的臂膀,讓歲寒頓時紅了臉。
“咳咳,這個……疏桐姑娘,我……”
歲寒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把眼睛扭到一旁,疏桐咬著下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我是想要問你,身上有沒有這個記號?”
歲寒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愕然地扭頭看著疏桐,才發現她素來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淚光點點,霎時間有些失神。
目光移到疏桐的胳膊上,才發現她潔白的手肘內側,有一個極小的痕跡,似乎是一個字,卻又看不大清楚。
歲寒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身上也並未這樣的痕跡。”
疏桐垂下頭,看著手肘內側的家族標識,緩緩地將袖子放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再抬頭已經恢復了平日的調皮笑意。
不知為何,歲寒卻覺得她的笑容裡隱藏著濃濃的失落,心頭升起一股疼惜,之前聽月棠提起過,覺得疏桐親切,卻沒料到她真的把自己當成失散多年的親人了。
心口一熱,歲寒急忙解釋:“疏桐,若你不嫌棄,可以把我當做你的親哥哥!”
疏桐感動地抬頭看著歲寒,忍不住有些動容,那種長期以來孤苦無依的失落被眼前的親情取代,就算他不是自己的親人又如何呢?
歲寒看到疏桐泫然淚下,忍不住想起月棠,她肯定也是這樣,期待著自己還能有個親人吧?
輕輕上前,摟住了疏桐微微顫抖的肩膀,想要給她一點安慰與溫暖,卻忽然聽到背後愕然詫異的呼聲。
“疏桐!歲寒!”
疏桐身子一震,抬頭看向歲寒身後,卻是滿臉陰沉的池澄,氣呼呼地看著二人,眼看著就要爆發,心頭一顫。
歲寒看到池澄忽然出現,也有些意外和無奈,怎麼會這麼巧?
池澄也顧不得平日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