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頭對著星星感懷半宿,只睡了六個小時,在大陽上班的時候,又神采奕奕的起來。
一掃前幾日的頹廢,連光腦袋都用冷水洗了好幾遍。打扮的人模狗樣,穿上唯一一件白襯衫,甩著胳膊往外走。
一路哼著京劇,心飛揚。
事情辦得順利,嫂子前天還在誇他。
今兒個星期日,老許要過來店鋪這邊,得早早的去侯著,等待表揚,不,靜等下一步指示。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後腳牛紅旗派的監視小兵就到了。
三人見到已經大門緊鎖,懊惱的直拍頭,又錯過大好機會。
訊息傳回去,牛紅旗『摸』『摸』下巴,會心一笑,光頭佬辦事還真是盡心盡力,大清早就沒影了。
昨天的兩頓飯總算不虧。
暗暗下決心,如果每平方能再往上提十幾二十塊錢,他也不介意多給點好處費。
餘光頭到店鋪的時候,大壯和大個正在規整東西。倆人的耳朵很警覺,從腳步聲就猜出是哪個,頭都沒抬。
反正都是給嫂子做事的,不用特殊招待。
餘光頭很自覺,主動伸手幫忙。
三人忙活完,坐在那乾瞪眼。學生放暑假,上班族要工作,退休的老頭老太太得買菜,十點之前幾乎沒顧客。
以前還有大壯的繼母見天的報道,但是自從她被銀杏整了一次,抓住小辮子後,恨不得離店鋪遠遠的,連圍觀都不敢,更別提過來“買東西”。
三人耷拉著腦袋,排排坐在商店裡面,發了好一會兒呆,終於聽到腳踏車清脆的鈴聲。
餘光頭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哥哥嫂子早上好。”
大壯和大個緊隨其後,別看他們當過兵,做事講究速度,可在狗腿方面,還真比不上餘光頭。
“營長早上好,嫂子早上好。”
“大家都好。”銀杏笑眯眯的應道,“都吃完飯沒?”
“吃了。”
異口同聲的回答,其中餘光頭的嗓門特別響亮。
許揚挑挑眉『毛』,對著大壯和大個道,“一會給電器鋪子打電話,讓他們倆中午過來,咱們一起吃個飯。”
也不等倆人回答,目光又瞄向餘光頭,腦袋向前示意,“我們到裡面去談。”
餘光頭心中的小人振臂歡呼幾聲,停下後趕緊掏出小本本,一頁頁的翻,一個個的看,幾秒鐘後就找到一家口碑不錯,卻還沒吃過的飯館。
嗯,就是這家,一會推薦給老許。
好爽,又有口福了。
天天跟牛紅旗磨嘴皮子,嘴巴受罪了,好好犒勞犒勞。
許揚不知餘光頭的所想,否則真會來一句,你咋只記得吃哩,就不能想點志向高遠的事?
銀杏也跟在倆人後面走進堂屋。
餘光頭滿面笑容,屁股剛捱到凳子,清清嗓子,亟不可待的把所見所聞所感以及應對**娓娓道來。
他邊說邊比劃,手腳並用。
最後乾脆一人分釋兩角,一角是他,一角是牛紅旗。
只見餘光頭一會站在這邊,用正常的嗓音,扮演他自己的角『色』。一會又站到對面,樂意放粗嗓門,再掛上『奸』『奸』的笑,踮著腳,模擬牛紅旗。
忙得不亦樂乎。
講得抑揚頓挫。
銀杏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隨著牛紅旗從左邊到右邊,再從右邊到左邊。
只有一個念頭,原來這貨是個擅長表演的,讓他去勸人搬家,真是太屈才了。要是好好培養,搞不好又是一個德華。
看到後面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側過頭,許揚正緊緊抿著嘴巴。可銀杏還是從微微翹起的嘴角,捕捉到他的笑意,想來是忍功比較好。
餘光頭熱衷表演,讓他歇息一會,人還不樂意。一連說了兩個小時,除了跑過來跑過去的時候,半點不停頓。
說完後還問,“哥哥嫂子有沒有不清楚的,我再來一遍?”
銀杏連連擺手,“快坐下喝點水,辛苦你了。”
許揚拍拍手,又豎起大拇指,“幹得不錯。”
牛紅旗正在拉鋸戰的價格,其實比許揚和銀杏預估的要低。能有這樣的成績,餘光頭和他的四個小弟功不可沒。
餘光頭脊背挺得直直的,翹著腦袋,彷彿站在冠軍領獎臺上,接受大家的注目一般。
許揚看看銀杏,“給第三處放風聲,就說我們覺得價格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