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鬆手抖的拿起桌子上的清單,看著上面一長串的熟悉物品名字,半天沒說話。
根杏沒耐心跟他交談,最不喜這種長輩。你個親生父親心服都偏到胳肢窩,還能指望繼母對繼子好。
不想著靠雙手勞作賺錢,把主意打到大壯身上。
心安理得的拿大兒子的血汗錢養活一家人,享受著對方的勞動成果,還挑三揀四。
並且深諳大眾心理,用道德牢牢綁架大壯,一旦他不配合不樂意,那就是不孝。定要鬧得人盡皆知,藉此威『逼』他乖乖就範。
難怪人家說有了後爹就有後娘。
“小……”吳松看著銀杏,嘴裡發苦,“小老闆。”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三倍?”
吳松白赤的臉『色』瞬間變紅,想點頭,可腦袋就跟固定了似的,動彈不得。
“我們店裡的規定就是如此,第一次偷竊被抓住三倍賠償,第二次扭送公安局。”
“左一個偷竊,右一個搶劫。”吳松低著頭,十分不滿,“小老闆說話來免太武斷。”
銀杏疾言厲『色』,“如果不是看到大壯的份上,你現在也在公安局,不是主謀也算同謀。已經放你們一馬,就別不知足,惹『毛』了我,到時候你求看我收錢,我都不收。”
吳松下意識的想反駁,偷偷打量銀杏的臉『色』,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美。嘴巴張張合合,還是設說出口,不敢爭辯。
“你要是沒帶錢,讓大個陪你回去拿。”
繼母把錢看的重要,一聽這話就急,梗著脖子,想也不想的開口,“我們沒錢。”
銀杏拍拍手掌,“早說不就行了。”
繼母大喜,可接下來銀杏的話讓她如墜冰窖。
“走吧,這麼大筆額,相信牢飯你吃好幾年。銀杏輕蔑的撇了繼母一樣,“你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你小兒子會怎麼想,你說要是同學和道他有個搶劫的媽……”
銀杏威脅起人來似模似樣,不怪她卑鄙,實在是這夫妻太無恥。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只能把胃口越養越大,後患無窮。
繼母氣的兩眼猩紅,眼刀子刷刷刷的直『插』銀杏的心臟。
小兒子是她的命根子,聰明懂事,讀書也給力,老師們都誇他聰明,決不能影響到他。
無獨有偶,吳松也是這樣想的。
小兒子是未來的大學生,被全家寄予厚望,也是他後半輩子的依靠,不能背上任何汙點。
再也顧不上臉面為何物,吳鬆放下身段說好話,“小老闆,能不能通融通融,家裡實在拿不出這麼多。”
“有多大能力吃多大餅,一口吞個巨無霸,吐不出來怪我咯?”
吳松汗水涔涔,後背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往下滑,身上穿的工作服又厚又悶,可他的心卻像在過大雪紛飛的冬天,冰涼冰涼。
繼母很會想招,“大壯不是在你這上班嗎,讓他用工資抵。”
吳松的希冀的看著銀杏,顯然對此提議贊同無比。
銀杏被這對夫妻的厚顏無恥深深折服,“大壯不遵守店規,被罰一千塊,已經負債累累,沒能力再替你們嘗還債務。”
繼母幸災樂禍,白眼狼,活該。
還沒樂呵一會兒,又想起自己的一千六,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和吳松打對眼,這麼多錢該咋辦。
省吃儉用二十年也才存了將將一千塊。
兒子要讀書,姑娘要出嫁,都需要錢吶。
一個激靈,繼母立刻變臉,剛才還滿腔仇恨,畫風一變,轉眼一把鼻涕一把淚,悔不當初。
“小老闆,我們知錯,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咱個。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不敢了?”銀杏笑著問道。
繼母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要痛改前非了?”
繼母比小雞啄米點的還歡快。
“既然這樣,”銀杏在夫妻倆的臉上來回掃,“也不是不可以……松一把。”
吳松和繼母提在嗓子眼的心,往下放了放,滿臉期盼,等著銀杏繼續說。
“那就討個好兆頭,八百八十八,剩下的打欠條。”
“啊?”繼母撥出聲,八百多,還要欠條,哪裡鬆了。
“不滿意啊,不滿意,那就……”
“中中中。”吳松忙不迭的應聲,害怕銀杏反悔,好歹比一千六少了大幾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