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你不惹事,事也會找上你。
送走岳父的第二天,許揚帶著銀杏去眾位熟識的長輩和朋友家拜年串門。
首先就是同一個大院裡的,必須得帶著媳『婦』親自轉轉,以後肯定還要打交道,不能留個壞印象。
基本流程就是每家坐坐,寒暄兩句,喝杯茶,磕幾顆瓜子,吃幾粒花生,再拿顆糖,擺擺手再見,轉戰下一家。
銀杏都算好了,大概十一點可以回家,歇一會,正好趕上吃中飯。
她只開始那天做了兩頓,許母就重新接過掌勺的活。不過,也很有眼『色』,每次許母做飯,都在旁邊打下手。
眼看著只剩下最後一家安家,銀杏加快腳步,想早點結束。早上出門的時候,許母在家剁豬蹄,準備燉著中午吃,她的最愛。
安家不但安伯母在,安小四也在。
安小四比許揚大一歲,也在部隊,但是位置離北京比較遠。
小時候跟許揚不對付,倆人天天打架,今天你贏了,明天我報復回來。長大後關係不錯,雖說不時常聯絡,但是算得上朋友的那種。
許揚帶著新媳『婦』上門,安母很熱情,零食一把把的往銀杏手裡塞,又是倒茶又是要留午飯,詢問著銀杏以後的打算。
安母打心眼裡嫉妒許母,討了個聽話的兒媳『婦』,說話溫溫柔柔的,總是帶著笑。聽說做飯手藝也不錯,雖然是農村的,但是人家爭氣,讀完大學讀研究生,結婚那天的嫁妝多得讓人眼紅。
以前總覺得自家找了個大學生兒媳『婦』,又是本地人,工作也好,哪哪都順心,出去說話都昂首挺胸。
可結果了,炮仗『性』子,一點就炸,把工作看得比男人還重要。張口就是新思想,講什麼女『性』要獨立要自主要自強不息,不能依附男人,不能小看自己,誓要奮鬥出一片天地。
她看不慣兒媳『婦』,爭了幾次,可沒一次贏的。每每被說的啞口無言,對方文化高,一頂一頂的大帽子扣下來,她已經快成為封建糟粕,剝削兒媳『婦』的惡婆婆了。
再看看眼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這麼好的兒媳『婦』總是別人家的。
越聊這種想法越濃,頓時萌生了讓銀杏勸勸四兒媳的念頭。
工作哪裡都能做,可夫妻老分著終究不是那麼回事,結婚一年多,小四夫妻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半個月,孫子沒影不說,吵架更是家常便飯。
他們做父母的說了不聽,可這個小媳『婦』學歷比兒媳『婦』還高,她說的四兒媳肯定聽得進去。
是個好主意。
安母拉著銀杏的手,話裡話外的表達四兒媳不聽話,此時也不怕家醜外揚,大院裡誰不知道,遮羞布早沒了。
銀杏安靜的聽著,不接腔,別人家的家事她摻和幹什麼,吃飽了撐得。
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去質疑別人。也許在安家四兒媳心目中,她還是個不學無術浪費資源愧對四年大學的人了。
費力巴撒的說了半天,得不到迴音,安母悻悻的止住話題。
許揚趕緊拉著銀杏離開,生怕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明確拒絕,被答應安母的請求。
安小四把人送到門口,約許揚下午出去喝茶。心裡很煩,想和朋友談談心。回來幾天天天吵,媳『婦』說話寸步不讓,又犟又倔,見天的說他不支援她,只想著自己。
結婚真他媽沒意思,可看著發小容光煥發,護媳『婦』護得緊,又暗自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自私又自利。
銀杏本以為沒她什麼事,結果是她自己這麼以為。
晚飯就她和婆婆在,許父有事,許二姐依舊相親,許揚和安小四在外面解決。
許母做飯,銀杏洗碗。
突然,安小四的媳『婦』鄭玉不管不顧的衝進來,跟發怒的獅子似的。
指著銀杏的鼻子罵她多管閒事,破壞軍婚,不得好死。
銀杏正在水龍頭前面洗碗,手上戴著塑膠手套,左手盤子,右手抹布,沒弄懂這是哪一齣。
水流得嘩啦啦,很快翻過池子,向地面進擊。
不認識這個人好伐,神經病。
“你是誰呀?”
“你問我是誰,”來人用手反指向自己,冷哼一聲,“我是誰,我馬上讓你知道。”
她一把奪過銀杏手裡的盤子,洩憤的往地上一扔,還不夠,再去撈池子裡面泡的。
銀杏眼疾手快的去奪,水流的更歡快了,濺得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