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雙唏噓不已,剛來的時候見人家挺著肚子,她還羨慕,轉眼間娃沒了,且以後都生不了。
可憐見的。
怪道姑娘說她腦子不正常,果真是不正常。又不用下地幹活,又不是她扛東西,只用每天燒燒飯,就是這,肚子裡的娃還是沒了。
要是回到老家說,估計人家都不信。
……
第二天,銀杏跟著嫂子們又去了一次醫院,去看沈潔。
到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跟木頭人似的。
銀杏眼尖的發現她的眼角處有明顯的淚痕,枕頭也是溼的。臉『色』白卡卡,可以拍鬼片了,嘴唇乾裂,起了好多死皮。
輕輕喚她一聲,她眼睛都不帶眨的,好像與世隔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整個人透出來一股濃濃的頹喪味道。
銀杏左右望了一眼,壓根找不到楊波的影子。桌子上的飯盒蓋子開著,裡面滿滿一盒子的白粥。旁邊有個玻璃瓶裝了半瓶子的白糖,口也開著。
銀杏估計,應該是楊波帶過來的。就是人去哪了,不曉得。
輔導員媳『婦』帶了湯過來,她小心的盛在碗裡,端到沈潔面前,可沈潔依舊一動不動。
問她要不要留著一會喝,她不語。
問她要不要現在喝,她不言。
眾人看著難受,前天還意氣風發的坐在樓下,和大家一起嘮嗑,今兒個成了暮氣沉沉的樣。
輔導員媳『婦』讓眾人把沈潔支起來,怎麼都得喝點湯,早上都沒吃啥,再餓著,咋個行。
可沈潔不配合,牙關緊緊咬著。
見狀,大家也無法。
輔導員媳『婦』和沈潔關係一向不錯,她又是裡面年紀最大的,自覺留下來照顧。
銀杏到家後不久,許揚也回來了。
剛進門,銀杏迎上去,“楊波……”
許揚知道媳『婦』要問啥,主動交代,“他今天照常訓教士兵。”以前頂多瞧不起楊波,現在卻非常鄙視他,媳『婦』發生那麼大的事,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
“他咋想的?”
許揚冷哼,“還能咋想。”就他的表現,還用得著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