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銀杏飛快的跑過去。
“沈姐,你要結婚啦?”
“銀杏,我要結婚啦?”
倆人異口同聲,講的是同一件事。
銀杏停下,“你先說。”
沈潔走到銀杏身邊,挽著她的胳膊,眉飛眼笑的宣佈,“和苗禿頭。”
銀杏直接問道,“想好啦?”
“不後悔。”沈潔垂下眼瞼,盯著前方的茶几,一點一點的剖明心跡,“他對我很好,噓寒問暖的,也支援我的事業。他有兒有女,我嫁過去不用生孩子,不用養孩子,孩子結婚的事有老苗『操』心,我只用當個人人羨慕,高高在上的官太太。”
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銀杏。
銀杏從側面看,卻覺得沈潔的笑容有些落寞,特別是當她提到孩子時,笑容明顯淡掉很多。
曾經很煩沈潔,覺得她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沒有眼『色』還淨給人添堵,哪哪都有她,恨不得把她弄到大洋彼岸去,再不復相見。如今見她這模樣,多多少少起了點同情。
討厭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無法再生育對一個不想當丁克的女人來說,懲罰很重。沈潔選擇苗副旅長,其中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他孩子夠多,婚後不用為了生子而無休止的爭吵。
實在不曉得是該勸,還是該贊同。
“你願意就好。”
沈潔安靜了幾秒鐘,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又恢復高興狀,“怎麼樣,是不是很羨慕我?”
說完,又篤定道,“大院的那群嫂子肯定驚掉下巴,你看吧,過不了兩天,保準有軍嫂來向你打聽情況。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這才用了一半的時間,從小河直接奔到大海。”
銀杏,“……”比你預想的還快,汪大秋已經當先鋒了。
“當年明裡暗裡擠兌我的那群人,估計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沈潔的嘴角泛起絲絲嘲諷,全是見風使舵的。
“你和苗副旅長到底怎麼……怎麼走在一起的?”銀杏還是很關心這個,她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沈潔臉上總算出現了一點點羞澀,看了銀杏一眼,又飛快的別過頭,佯裝打量牆上的時鐘。
銀杏晃晃手臂,“說說唄,讓我感受感受你們的愛情故事。”
“前年元旦的時候,我一個人無聊,到公園裡玩,他恰好在那邊散步。”
自從離婚後,她全身心撲在工作上,上班的時間還好,到了節假日就每逢佳節倍孤獨,找個熱鬧的場所待著,讓自己覺得自己不是那麼的寂寞如雪。
銀杏眨眨眼睛,含笑道,“接下來你們就看對眼啦?”
“當然不是。”沈潔回頭,迅速的矢口否認,“就聊了幾句而已。”
銀杏又猜測,“那你們就這麼聊著聊著聊上了?”
沈潔不好意思的繼續往下講,“他兒子姑娘要不在外地當兵,要不在外地上學,到了節假日孤家寡人一個,滿t市的晃。”
“然後,你們倆又接二連三的遇上?”
“我也不曉得咋那麼巧,出去十回,八回能碰到。”沈潔力證自己不是有意為之。
“猿糞啊。”銀杏感慨。
這點,沈潔還是很同意。
銀杏認真分析道,“看來你們的愛情萌芽於閒逛,追根究底是有共同的興趣愛好。”
沈潔點點頭,大方承認,“都愛瞎逛。”
“那他啥時候向你開口,要和你發展革命般友誼的?”
“去年元旦。”
銀杏如恍然大悟般,煞有其事的點頭,“哦,懂了懂了,一週年紀念日。”
沈潔懶得理會銀杏的打趣,“我開始沒有結婚的念頭,只不過他……他獻殷勤的緊。”
“那就是你被他的品格深深的打動。”
“他說,過幾天就去剪……剃光頭。”沈潔又含糊不清的說道,臉頰上升起紅暈。
“你可以啊。”銀杏豎起大拇指到沈潔眼前,“佩服,厲害,牛叉。”
要知道,苗副旅長出了名的愛惜頭髮,誰跟他提刮光頭,他跟誰急。領導都不行,據說卓大丫也努力過,沒能成功。他的兒女也都當過說客,除了小姑娘沒捱過打,只遭了罵,其他全吃過竹板炒肉片。
沒想到,竟然讓沈潔打破先例。
沈潔扒開銀杏的手,半是生氣半是賭氣,“哼,他要是不弄成光頭,我才不幹。”
“那你到底啥時候點頭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