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要埋怨媒人做事不力:這樣的人也介紹給我?如此,媒人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不落好兒。
杜伏威聽到李棟這般對待自己,那是相當的感激。礙於當場人多,還有些不好意思向李棟表示感謝。
李棟頭一仰,很是大方的說:“這不用謝。眾兄弟助我攻打瓦崗,我就得做個好的後勤部長,替你們管好家事,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放開心了去立戰功。”
杜伏威很識趣,立刻起身抱拳朝所有人巡視一圈,道:“李棟兄長既然這般待我。我感激不盡,唯有踏平瓦崗以報兄長待我之恩情!還請兄長下令,明天我就整頓軍伍。與瓦崗開戰!”
李棟一擺手,眼睛中狡猾的眼神一閃,勸解杜伏威說道:“不急,不急。攻打瓦崗這事急不得。也慢不得。我剛才講過,對瓦崗要以降為主,以攻打為輔助。這打不是要滅,是為了促使他們投降。所以,攻打瓦崗要拿捏好分寸才行。”
程咬金也來了勁,忽地站身起來,對李棟大聲說道:“攻打瓦崗,算我一份!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來!你說打一尺,我們就打一尺。你說打七寸,我們就打七寸,多一分一毫也不!”
竇建德本來是想隨著杜伏威一塊向李棟請命的,見程咬金也搶功,想到程咬金和杜伏威二人剛才還在鬧矛盾,這會又起了一樣的心思,便隱藏了想法沒有直說。
程咬金沒有帶兵馬來,只他自己一人一馬。如果他要出戰,李棟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上戰場,會給配一定數額的兵馬。杜伏威的人馬多,極有可能分出杜伏威的一部分。
如果竇建德主動站出來了,那不排除李棟也會分竇建德的一些隊伍出來給程咬金。他藏有一定的私心,害怕自己的兵馬被別人分走,不敢直接站出來。
程咬金錯誤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李棟笑著朝他點點頭,要他坐下來說話。又說:“攻打瓦崗不是幾分幾寸的問題。首先要讓瓦崗知道我們大軍動怒的威勢,力拔山兮氣蓋世!不容他們任何人輕視。這裡面並非是說一定要打敗誰誰誰,殺死多少人的問題。其次,還要讓瓦崗知道,對抗的下場只有一死,而且死得相當的難看。最後,要達到我們的預期目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後一條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榻榻米旁邊一直靜聽的竇建德,聽完李棟的分析,相當的佩服。不自覺的鼓掌相慶,笑道:“上將伐謀,其次伐文,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竇某隻在兵書上讀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例項。今天經李棟賢弟一提醒,我倒是明白了一些。果然是好手段!”
李棟心說,程咬金只有一人,也挺身而出,願意為攻打瓦崗出人出力。竇建德帶來這麼多人馬,卻不像杜伏威一樣站出來,難道他藏有什麼私心雜念?轉念又考慮到,不大可能。他帶著兵馬,大老遠的從清河郡趕到瓦崗,如果寸功未立就又回去了,廢時廢力卻撈不到半分的好兒,恐怕也不是他的真心實願。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與我的想法還不太一樣。只是限於這裡人多,不方便薄我的面子,才隱忍不提。那就給他一個露臉的機會,讓他說道說道,讓大家一塊評說評說,看他的方法是不是真的高明。
當即就爽朗一笑,謙虛稱說:“建德兄說笑了,我這些招式哪能比上你的高明!還請建德兄不吝賜教!”
竇建德一聽就明白,李棟在非常隱蔽的情況下,要自己出謀劃策,隱隱還對自己不出面攻打瓦崗有些微的不滿。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笑說道:“我哪有兒什麼想法。你剛才已經說得很好,我就算是做個有益的補充,拋磚引玉吧!這裡在坐的人,都是攻城伐地的好手,我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我的粗陋。”
清了清嗓子,竇建德說道:“我們對付瓦崗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瓦崗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揚名海內,令隋兵頭疼不已,自有他的高人之處。特別是那個李密,在楊玄感攻打洛陽之前,提出上中下三個謀略,為天下所讚歎眼光深遠而毒辣。翟讓單雄信也非等閒之輩,只可重視而不可輕視。”
“杜伏威兄弟從江南帶來五萬人馬,李棟兄弟有二兩人馬,我這裡也有五萬人馬。合到一起是十二萬兵力,攻打瓦崗綽綽有餘。”
“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事實。我這方面也好,杜兄弟那方面也好,甚至李棟賢弟的府兵也好,都是初次見面,以前從來沒有在一塊共事過。各人有各人的優劣和不同的側重點。絕然不能搞一刀切,全部一湧而上。部分與部分之間磨合不夠,無形之中損害了士氣和戰鬥力。”
“依我的愚見,不如我們自各儲存自己的實力,各自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