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間袖中摸了一把,掏出了玉珠一直藏在身上的藥材,“這是什麼?”年輕人嘴裡問道,卻不等玉珠回答,自己先開了油紙包,“藥材?治什麼的?”
玉珠老實答道:“一包治刀傷的,一包治跌打的,還有一包是外用藥。”
“你是大夫?”冷麵男子盯著她,目光中難掩懷疑。
玉珠心中一動,趕緊點頭,“是是,我是大夫。”
“就你這麼個小丫頭還做大夫,不怕笑死人了。”年輕人笑嘻嘻地從地上站起身,拿起繳來匕首上下檢視,當看到匕身上的花紋時,臉色一變,手中一動,那匕首就架在了玉珠脖子上,森森的寒意滲得玉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匕首你哪裡來的?”年輕人問,臉色冷峻。
玉珠不敢撒謊,老實交代道:“問別人要的,一路上到處都是匈奴人,拿來防身。”
“這是軍裡的東西。”
玉珠點頭,“是西北軍營的校尉所贈。”
冷麵男子目中眸光一閃,“你是軍醫?”
玉珠道:“非也,我原在宮中太醫院當差,後辭官在京裡同仁堂坐堂,因鎮北將軍何大人病重,我與太醫院令孫大人一通奉召來軍營為何將軍看診。如今何將軍痊癒,我和孫大人經新平城回京,途中遇匈奴人夜襲,混亂間□坐騎中了箭,這才到了這裡。”
“太醫?就你這小丫頭還敢自稱是太醫,怕不要讓人笑掉大牙。” 年輕人一臉不信,在世人眼中,大夫都是年紀越老本事越大,能進宮做太醫的,想必都是須發皆白的老頭子,玉珠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著也跟太醫聯絡不到一起。
“阿志——”冷麵男子打斷他的話,將他手裡的匕首拿過來仔細看過了,抬頭道:“先將她帶回去再說,如何發落還要看大哥的意思。”說罷,他將匕首別在腰上,朝阿志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走在了前頭。
玉珠乖覺,不待那個叫阿志的過來推,自個兒主動地跟在了冷麵男子的身後,還主動要求道:“要不要蒙塊黑布什麼的,省得我瞧見進山的路線?”
阿志聽罷,又捂著肚子笑了一陣,一邊笑還一邊道:“小姑娘,你怕是戲文看多了罷,還矇眼睛。這山裡頭兜兜轉轉的,便是領著你走十趟你也記不住。蒙著眼睛做什麼,難道還指望我們兄弟倆揹著你走。”
玉珠聞言抖了兩抖,嘿嘿乾笑了兩聲,摸摸腦袋,不再亂說話。天曉得,蒙上黑布故弄玄虛,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怎麼到了這會兒都對不上號了。這群土匪到底要抓了她做什麼?玉珠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叫阿志的倒是沒渾說,二人一前一後地押著玉珠在山裡東兜兜、西轉轉,沒兩下,玉珠就暈頭轉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玉珠的肚子餓得咕嚕嚕響了好幾回,三人這才算是到了地兒。
以玉珠看電視的經驗,這會兒進了寨子,定是被押上大廳,上頭端坐一位大土匪,底下圍坐一群小土匪,一夥人對著她嚴加審問的。可沒想到,進了寨子後,阿志將她領到一處小院,開了東側邊的房門,讓她進屋歇著,然後就匆匆地走了,再不見人。
玉珠在屋裡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又隔著窗戶對著外頭院子仔細打量了一番,不敢出門。這院子極小,佈局也十分地隨心所欲,遠不及她在京城時所住的那個院子。庭院裡種了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未經修正的,亂長一氣,視窗有一棵大樹,倒是枝繁葉茂,將陽光遮擋了大半,屋裡也格外陰沉。
她肚子餓得很,偏生屋裡頭又沒有吃食,只得將桌上的茶水一通猛灌。才喝了一肚子水,門口忽然有人敲門,玉珠趕緊上前去開門,卻見一個大嬸端著一大碗麵條進來了。
“姑娘餓了吧,”大嬸笑道:“阿志剛才才跟我說寨子裡請了個大夫過來,還沒吃飯。可這會兒又還沒到飯點,我就先下了碗麵端過來,快過來吃,我還在下頭埋了雞蛋呢。”她一邊說話一邊用筷子攪了攪麵條,果然從碗底攪了個黃燦燦的荷包蛋出來。
玉珠正餓得慌,雖是尋常的麵條雞蛋,這會兒在她眼裡卻是說不出的可愛。朝大嬸甜甜地道了聲謝,就不客氣地抱著麵碗坐回椅子上呼嚕嚕地吃了個乾淨。偌大的一碗麵,她風捲殘雲也就一眨眼的時間消滅了,罷了,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頂不好意思地朝大嬸笑笑。
大嬸卻是一臉歡喜,笑道:“姑娘胃口真好,咱就喜歡能吃的,上回寨子裡來了個官家小姐,也是我送的飯過來。哎喲我的天老爺,那小姐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每頓就喝點湯,還整天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