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冷法,心如蟻嗜,她早怒了。
問題是,屍體保鮮就好了吧,何必冷凍呢?這不是浪費電麼。。。。。。。。牙關開始不受控制的打架,君煦實在受不了了,嘟囔著嚷起來
“。。。。關小點。。。。。”
什麼世道。。。。。死了就沒有人權了麼。。。。。。凍死奶奶我了。。。。。
空廖的帳篷裡,彩寒一躍而起,他堅持兩天兩夜了,剛剛實在堅持不住打了一會盹,卻好像聽見小主子嚷了一句什麼,主子。。。醒了?
殷切的水眸在君煦臉上來回搜尋,結果,主子依舊毫無反應。彩寒疲倦的坐在床邊,也許,主子不會醒過來了,軍醫說了,主子醒不過來了。
眼淚一顆一顆的從彩寒的臉上滑下,為自己,也是為主子。
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女,一個掛名的將軍,主子虛浮,傲慢,外強中乾,全軍上下連士兵都看不起她,可是,這能全怪主子麼?
一個孩子,保留著心裡唯一的那點自尊,經受著世間的嘲笑,白眼,冷落,忽視,她還能怎樣經年累月的保護住自己作為九五之尊子孫的尊嚴?
可憐她,彩寒可憐她,儘管她打罵他,鄙視他,他依舊守在她身邊,因為主子除了他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彩寒知道,主子是怕,怕他離去。
十六年春秋,主子承受著父親的打罵,而他承受著主子的打罵。也許都是因為怕,因為怨。父親死了之後,主子的眼神很空茫,木然的在父親住過的小小的庭院門前坐了一天,而後,更加的拿腔作勢,做作的可憐。
現在,主子也要死了。。。。這世間,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空曠,彩寒輕輕的回過頭,顫抖的撫上了君煦的眉眼,主子從來不讓下人碰她,當然,除了彩寒也沒有那個下人會想去主動碰她。
指下的眉微微的皺了皺,蒼白的唇瓣顫抖了一下
“關。。。。。小點兒。。。。。冷氣”
彩寒猛地縮回手,心如鼓擂。臉頰因為興奮漲得通紅。
“主,主子,主子你醒了。。。。你醒醒,只要你醒了,你天天打罵彩寒都可以,彩寒怎麼樣都可以。。。主子。。。嗚嗚,主子,你是不是醒了。。。。”
感覺到唯一一點暖和的溫度離體而去,君煦幾乎急得想要咒罵,她冷啊,冷得。。。生不如死。終於,狠狠地一動,感覺自己好像砸進了什麼東西,緊緊的貼合住,力氣慢慢的瀰漫開了。君煦緩緩的張開眼睛
彩寒瞪大淚眼驚叫一聲,飛奔出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皇女醒了!!”
耀眼的陽光,白色的床帳,君煦茫然,這是。。。。。死了還會幻視?淡淡的血腥味飄進鼻端,君煦合上眼睛斷定,果然幻視,還是鼻子比眼睛靠得住。
太陽透過支開的布窗暖暖的落在君煦的身上,很舒適,君煦微微的勾起唇角,這樣做夢,挺好。以往,她就是如此抱著自家的大狗,安靜的躺在地板上,享受著無比愜意的下午,那時,真是無可挑剔的幸福,父母會下班回家,彩陶的茶杯嫋嫋升起的霧氣,茶香,墨香。撒多爾躺在她身邊安靜的呼吸。
門簾輕輕的挑開,彩寒紅著眼睛走了進來,君煦張開眼睛有些意外。彩寒勉強的擠出一個笑
“主,主子,軍醫趕著去準備藥了。。。。馬上就過來”
君煦掃了一下他的服飾——古裝啊,那表情——說謊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揚起右手,一望,狠狠的揮向床板,咣噹一聲響——疼。。。。。。
狠狠的嘆息了一聲————她明白了。。。。。。
這廂還在嘆息中,那邊彩寒已經跪在地上,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的聲音弄得君煦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這。。。怎麼了?”
彩寒兩家紅腫地跪在地上磕頭
“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會盡力改正,求主子別再生氣了”
君煦納悶
“你哪不好了?”
“彩寒又懶又饞,頭腦愚笨,相貌醜陋,舉止粗陋,言辭下流,只配去勾欄院裡做小倌。。。。”
君煦啞然,聽著眼前男孩子滔滔不絕的自賤自辱
“那個。。那個。。咳,停一下,停!”
彩寒馬上住了嘴,又開始抽耳光,君煦一頭冷汗
“住手!”
男孩子抬起臉,兩隻大眼睛裡滿是惶恐和心痛,君煦喘息了兩聲
“別這麼。。輕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