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一輕,就輕盈地追了過去。
一炷香的功夫,白依玉重新返回。
古殤再沒見到梁羽的身影,只是注意到白依玉那握著的劍尖處再次有鮮血滴滴流淌。
也不知道這是何劍,劍尖滴血過後,劍身之上居然再次變得潔淨冰寒,再不見半絲血跡。
毫無疑問,梁羽已經死於白依玉的劍下。
“玉……”古殤望著白依玉,想要重新呼喚那道讓他溫存的名諱,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眼前的白依玉,早已經解除了禁錮,不再是他古殤的禁裔和女奴,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名門正派的女俠士。
甚至,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取下古殤這個同是邪魔外道的邪宗弟子的『性』命。
見古殤再次面對自己時再沒有了之前的溫情,就連那深邃的眸子裡也或多或少出現了些許戒備。
白依玉的心猛的一陣劇痛,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直感覺有一根針正在無情地扎進她的心房……緩緩推進,劇痛難當。
古殤的瞳孔縮了縮,很快又恢復正常,他的語氣異常平靜,道:“『穴』道解開了?”
白依玉神『色』一黯道:“公……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
古殤不以為意地笑道:“其實,我早猜到了,從你再三要我點你的氣衝『穴』的那一刻。”
白依玉身軀一震,驚訝道:“為什麼不揭穿我?”
古殤搖頭道:“你之所以跟著我來歷練,最終目的不就是逃脫邪宗嗎?或許變化的是我提前解開了你的『穴』道,使你的逃跑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罷了。”
白依玉的神『色』一震,古殤的聲音忽然低沉下去,接著道:“其實,你不願意醒來,我又何嘗願意精明,有的時候,我寧願做一個糊塗人,裝睡的人和糊塗的人走在一起,那是一段緣分,同樣是值得他們共同去回憶的美好。”
白依玉的神『色』輕嘆道:“你……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公……公子你絕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惡人,加入邪宗或許也是情非得已,為何不改邪歸正?只要公子願意,玉兒……我,我願意引薦你去武林當中的明門正派學武。”
哈哈哈……
古殤一陣豪邁的大笑,卻始終不語,只是望著白依玉,腦袋輕輕的搖動。
白依玉神『色』一黯道:“公子你……為什麼?做正大光明的正派人士不好嗎?”
古殤笑道:“依玉姑娘,你覺得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難道說,名門正派所作所為便都是正義?邪魔歪道們就一定只能幹出些天怒人怨的惡毒事情嗎?”
白依玉道:“難道不是嗎?”
古殤冷聲道:“是?那我這邪魔外道的弟子為何再三救你?你既然對邪魔歪道恨之入骨,為何不連我一併殺了?”
“公子……”白依玉的神情痛苦起來。
古殤的聲音慷慨中越發冰冷道:“依玉姑娘,你涉世太淺,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正義”,什麼又是真正的“邪惡”,你同樣不懂人心,更是不知現實。”
“邪惡與正義,從來都不是由他人定義,一切都源於本心。”
“如果遵循本心為“邪”,縱是得罪天下,為天下人所不容,我亦願欣然往之;如果說束縛自我,作那被世俗枷鎖,表裡不一,虛偽至極的偽君子,便為“正”,縱使是被天下人所敬仰愛戴,我亦會有所厭惡,寧可棄之而不屑。”
“就像我現在入了邪宗,邪宗雖“惡”,可我卻敢對天發誓,加入邪宗以來,並未做過一件違背良心道義之事。”
“既然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蓮,為何不能有出邪宗而不惡的我呢?難道說,在什麼宗門,就一定會是什麼『性』質的人嗎?”
“更何況,我在邪宗待的自由自在,並無什麼拘束,已經獲得了暢遊天地之所,又有值得我去尊敬的師尊,我又為何要和你去什麼所謂的名門正派呢?”
……
古殤本不是多話之人,卻因為在意之人無形之中的高高在上而憤慨,慷慨激揚下多說了許多話來。
這一番話語,與世俗倫理大相徑庭,與白依玉的認知更是格格不入。
白依玉的三觀中:惡就是惡,正就是正,正邪不兩立,本就是自古之道。
可是古殤的話語卻又是那麼的發人深省,讓人一時之間生不出反駁的話來。
白依玉終於冷了俊臉,瞪著古殤道:“我不想和你講什麼正與邪的真理,也不想與你作任何人『性』探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