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了完完全全的計劃。把事情在心裡前後一想,再結合甕中捉鱉這幾個字,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是殿下安排,還是我來安排?”
聶玄看她一臉理所當然,跟自己不見外,心情倒是好了些,進了寢殿就屏退了下人,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怎麼知道咱們能心有靈犀,想的是同一個主意?”
蔣明珠笑了笑:“殿下先前不讓王太醫把查到墨裡有鬼的事說出去,現在又完全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還把梁盈盈暫時關了起來,那肯定是想利用梁盈盈和王太醫做一個局。”
她現在肚子雖不顯,被聶玄這樣抱著,兩手只得環在他頸後,腰上卻有些吃力,忍不住皺了下眉,嘟噥道:“殿下快放我下來,腰上不舒服……”
“嗯?養得越發嬌氣了,”聶玄笑著說了一句,兩手卻保護性地扶在了她腰上,輕輕按了起來,低聲嘆道:“在蔣家的時候看你有時候在屋裡抱著自己膝蓋縮在一角坐著,就特別想這麼抱著你……總想著,等回來了,就再也不叫你受一點這種委屈。沒想到,還是差點讓你受苦了。你放心,往後再不會有這種事了。”
溫暖的力道透過他的掌心傳來,蔣明珠舒服地哼了一聲,隨即被他說的話弄得微微紅了臉,轉移話題道:“殿下想怎麼安排?”
聶玄知道她是有點害羞了,也並不戳破,笑著在她微紅的面頰上親了一口,沉思了一會兒,終於問道:“明珠……如果我最後沒有把梁盈盈賜死,而是饒了她的性命,你會不會怨我?”
蔣明珠一下子愣了下,她自認自己並不是什麼蛇蠍心腸的人,但梁盈盈試圖謀害她腹中的孩子,這是她怎麼都不能容忍的。因此聽了聶玄的話便半是不解,半是不信地看著他。
聶玄苦笑了下,低下頭去親了親她微微張著的唇,呢喃道:“我想跟梁家做個交易,當然,梁盈盈就算活著,往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京城……更不會再跟我們有關係。”
蔣明珠抿了抿唇,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問道:“什麼樣的交易?”
“梁家的小兒子屢破奇案,也算是刑部最近風頭很勁的了,聽說梁盈盈出了事,定是會過來看看的。到時候就放出風聲去,說他找到了一些線索,要找梁盈盈求證,我不信幕後的人還能沉得住氣。”聶玄神色冷了下來,凝眉道:“咱們從兩面入手,我這裡暗中順著墨的線索追查,梁盈盈那裡,就等著她入甕……”
這幕後的人,其實多半就是金秀了,只是還沒有抓著切實的證據。蔣明珠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想了一會兒,才輕聲笑了下:“殿下……其實就算不跟梁家做這個交易,梁家也一定要按著您的意思做的,否則萬一殿下因為梁盈盈而遷怒他們,他們承受不起。所以,殿下……其實是覺得對梁盈盈她們有愧,才有意想饒她一條性命,是麼?”
聶玄稍微有點尷尬,心道小姑娘被自己越養越靈透,就免不了被她看穿心思。看她只是溫柔地笑著,並沒有生氣,到底是點了下頭,坦誠道:“以梁盈盈的心思,掀不起什麼風浪,若是換了秦緋、金秀那樣的,我都不會留這個後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那也都聽你的。”他雖有意想放她一條性命,卻絕不希望蔣明珠因此而有心結。
“沒有,我願意的。我信得過殿下,”蔣明珠搖搖頭,靠在他肩上,停頓了一下,又歪著頭笑了笑:“不過……下輩子殿下要早點遇到我,一輩子都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就不會再有這些牽絆了。”
她在大節上性情明朗而大方,後一句話卻又有著小女兒的羞澀和嬌嗔,聶玄喉間一緊,只想把她緊緊擁在懷裡,聲音也有些低啞,鄭重其事地應了一聲“好”。
為了能把戲做得逼真,造成對梁盈盈的看守一時疏忽的“情況”,聶玄打算把蔣明珠安排到溫泉別院住幾天,對外就說是因為白琦菲的事受了些驚嚇,去調養一段時日。
蔣明珠看他不讓自己插手這個事,索性也就不管了,回蔣家接了宋薇、裴氏、蔣蓉蓉和蔣志遠一道去。
雖說她直接無視了蔣志飛,但蔣雲如今自然不敢對她的事說一個不字,“關懷有加”地把一行人送到了蔣府大門外。抬頭一看,靠在第一輛馬車邊的竟是聶玄本人,頓時又驚又喜,暗道自己送人出來這一趟來得實在是太好,連忙行了禮上前寒暄。
沒有外人在場,聶玄也就不必給他留面子,懶懶地應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只親手扶著蔣明珠上車,旋即自己也上了馬車。
蔣雲還正猶豫著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路把人護送到溫泉別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