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玄這才把聶柔的事說了,笑眯眯地摟著她的腰。
蔣明珠也替兩人高興,歡喜道:“那殿下真的可以開始準備,請父皇母后為他們倆賜婚了。”
“父皇……已經久未現身了,”她提到這個,聶玄不由嘆了口氣:“自從過年的時候他執意要親自去祭拜先皇后,回來後便幾乎是起不來床了。只怕……”
聶慎本來就不怎麼露面,更是很少與小輩接觸,蔣明珠倒是真不知道他已經病得這麼重了,不過聶慎自兩年前身體就一直不佳,她雖有點沒想到,但也沒太過驚訝。只溫柔地安慰了幾句。
聶玄點點頭:“梁盈盈她們說了什麼沒有?”
蔣明珠聳了聳肩:“梁盈盈和蘇朵兒爭執了半天,蘇朵兒說不過她,氣得差點要動手,被你的侍衛們攔下了。金秀在邊上勸了幾句,讓她們都別說了,秦緋麼……還是那樣,畏畏縮縮的,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說真的,不知道的人,多半會以為她才是小妾,大概誰也不敢相信她是你的側妃。”
聶玄笑笑:“嗯,這麼長時間,該說的也都說了,看來確實是梁盈盈算計了蘇朵兒,只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有人得知了她的計劃,趁機在墨裡下了藥,好把罪責全歸在她身上。”
☆、第七十章 黃雀在後
第七十章黃雀在後
在金絲裡動手腳的人不難找,難找的是那個在把龍腦墨偷樑換柱的人。
這一點蔣明珠和聶玄本來也已想過,也議定了做法,兩人用過飯歇了一陣,便讓人把四女都帶了過來。
見聶玄面沉如水,四女都不敢開口,就連方才在那邊屋裡吵得幾乎要動起手來的梁盈盈和蘇朵兒也一人站了一邊,沉默相對。
聶玄笑了一聲:“看來你們這是吵夠了。盈盈,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梁盈盈一聽他竟是喊自己“盈盈”,原本如死灰一般的心裡頓時又燃起了希望,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連跪帶爬地膝行到他跟前,哭道:“殿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哭得梨花帶雨,形容狼狽,不復平日裡的精緻美豔,卻別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蔣明珠看著她,也不由在心裡感慨了一聲美人當真怎麼看都是美人。
聶玄卻只是皺起了眉:“盈盈,你應該知道,我最恨那些當著我的面說瞎話的。那會讓我覺得她在把我當個傻子來騙。”
他的話說得輕緩,梁盈盈卻一下子煞白了臉,聶玄雖對她們不上心,她們卻是成天圍著聶玄的心思在轉的,對聶玄的脾氣,多少都摸得著一些。一看他的樣子便知道再這麼嘴硬抵賴只怕結果更糟。一時又怕又急,眼淚更是簌簌地往下落,到底是大聲哭了起來,伏在地上求道:“殿下,求您饒了我這一回……我只是、只是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殿下,我再也不敢了,太子妃也好好的……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下她已經是哭得語無倫次了。
聶玄霍然站了起來,平時總是微微上揚的嘴角抿得很緊,幾乎變成了一條僵硬的線,低下頭眯著眼看了看梁盈盈,緩緩點了點頭:“很好,你的膽子,是越發大了。蕭文遠,蕭文遠!”
他前半句話聲音不高,蕭文遠本著主子的後宅家務事能不聽就不聽的原則,遙遙站在門口候著,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直到他拔高了聲音喊了第二聲,心下才一個激靈,連忙跑進來應了聲“是”,凝神屏息大氣也不敢出。
聶玄的目光從梁盈盈身上掃過,停留在她臉上,頭也不抬地吩咐蕭文遠:“去梁家,把她做的好事給她家裡好好說說清楚。還有,把她給我關進地牢去,梁家給我個說法之前,我不想再看到她!”
梁盈盈拼命搖頭,卻不敢再哭喊,精心梳好的髮髻都散落下來,整個人狼狽不堪。
聶玄伸手遞給蔣明珠,把她扶起來轉身便走,只到了臨出門的時候,才微微停頓了下腳步:“你該慶幸太子妃如今一切安好,否則,你承受不起。”
蔣明珠有點愣愣地看著他,似乎對他的做法有點出乎意料,被他牽著手領著,卻覺得說不出的安心,待走出了好幾步才回過神來,悄悄掙了掙自己的手,見身邊只有莊嬤嬤和幾個聶玄的心腹,才疑道:“殿下,這就走麼?不查另一個幕後的人?”
“查,”聶玄不肯鬆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握緊了一些,看她乖乖往自己身邊靠了過來,才展開眉頭:“與其這麼耗著,不如讓那人自己送上門,咱們甕中捉鱉就行了。”
蔣明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一看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