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痛苦地扭曲著,嘴巴不停地抖動發出模糊地聲音。他低下頭,將插在腹部的錐子用力拔出,猩紅的液體一縷一縷地從他身體冒出……
我的眼睛只看到一團團地紅色。
“是你殺了我—”他厲聲尖叫起來。
我張口驚叫,冰涼的水瞬間灌入了我的口鼻……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夜裡。
這天,難道就不會亮了麼?
“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是劉錦的聲音,他的唇抵在我的耳邊,“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讓你去的。”我發現我竟靠在他的胸口。
我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嘴唇。
“想喝水麼?”
我點點頭。
劉錦便喚了阿不進來,給我餵了水。阿不心疼地看著我,噓寒問暖地問了一陣,我此時腦子裡亂糟糟的,只在想著自己殺了吳剛,其他一概都聽不進去。
我不知道有些人為什麼可以殺了人當沒事一樣,自從我拿錐子殺了吳剛後,內心無時不刻在遭受著良心的譴責。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不已經悄悄退出去了,房裡又只剩下我跟劉錦。我半靠在床墊上,眼睛直鉤鉤地盯著桌子上跳動的火苗。
劉錦走過來坐到床邊,用手撥了撥我滑落在前額的亂髮。
“吳剛是不是被我殺死了?”我猛地抬起頭問他。
他搖了搖頭。
我心裡突地一跳,“那個人不是吳剛?”
“被你刺中的那人是吳剛,不過那把錐子比較鈍,又加上你力量不夠,雖然被你刺中了腹部,但傷口並不深,所以僥倖逃過了一命。”
“真的?”
他點點頭。
我捂住臉,我覺得我甚至比吳剛還要幸運,至少不用揹著這樣的包袱過一輩子。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我循著密道進去後,吳剛那邊的便收到了警告—聽說是一種設計很巧妙地機關,只要密道的門被開啟,他房中的銅鈴就會晃動起來,發出敲擊聲通知主人。
那天朱雀和陶青進入密室檢視以後,發現密室裡面放著四口大箱子,其中三口裡面裝的都是黃澄澄的金條,於是就先通知了劉錦。而劉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柴桑境內,便讓朱雀帶了信函給江南王,讓他來處理這件事情。
“三口?那還有另外一口裝的什麼?”我問劉錦。
“另外一口裝的是一具乾屍…… ”
“什麼?”
“是具女子的乾屍,是吳放強搶回來的女子,因為不甘心受辱而自盡了,用的就是你捅吳剛的那把錐子。”說起這件事情,劉錦的雙眸中彷彿有團黑色的火焰在跳動,語氣卻是冷得格外嚇人。
安置完了這些,一行人收拾行裝打算繼續之後的行程。我在整理衣服的時候,突然有一把銅匙“咣噹”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這讓我猛地想起了吳府那個可憐的老婦人,想了想,轉身跑去找劉錦。
我進去的時候,陶青和劉錦不知道在輕聲商量著什麼,見到我後便停了口。
“江南王會怎麼處置吳剛一家?”我問劉錦。
劉錦和陶青對望了一眼,繼而轉過頭淡淡道:“這種貪官自然是殺之而後快。”
“會不會被判滿門抄斬?”
他點點頭,“大約會吧。”
“吳夫人是個好人,當初我跟小青在吳府的時候還曾經受過她的幫助。”我說,“她又沒犯什麼罪,這樣受到連帶是很不公平的。”我將目光轉向陶青:“是吧小青?”
陶青愣了愣,隨即笑笑道:“可她是吳夫人,既然判的是滿門抄斬,她自然脫不了關係。”
我冷笑了一聲,“那就讓他們離婚好了。”
“……”
“意思就是讓吳剛把他糟糠之妻給休了。”
劉錦驚訝地看了我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的唇角微翹,露出一絲譏諷。
這算什麼論調,敢情兩個人成了夫妻後,女人便成了附屬品了,即便老公對妻子再怎麼不好,到頭來一定要陪他死不成?
好吧,我承認我因為受過現代教育而接受不了這樣的論調。
心裡突然有種怒意慢慢上升,朝他吼道:“同林鳥個P,那個吳剛什麼時候把他夫人當做同林鳥了?他娶小老婆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夫人的感受?他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夫人有沒有吃飽?他……”
“陳靜瑤,你太放肆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