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詳了一陣,估摸著大概是錐子之類的工具。錐身上面有些黑褐色的痕跡,不像是生鏽,倒像是什麼液體乾涸後的印跡。
當時也沒多想,將錐子拎在手中繼續往裡面走,走了一段之後再回轉頭往外看,已經看不到外面,只覺得自己被一團黑色給包圍著,孤單單的只有一盞松油燈陪著我,心裡瑟縮了一下,莫名地覺得有些害怕起來。
我硬著頭皮又朝裡走了一段之後,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空闊起來,儼然似進入了另一處的房子。
從狹小的空間出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本心中壓抑無助的感覺,此時竟也消失了不少。
藉著微弱昏黃的火光,我發現這間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是牆角擺放了幾口大箱子。我原本想著這密道里面肯定會有吳剛堆放的金銀財寶,一見到此情景,心裡難免有些失望。
難道吳剛的寶物都放在這幾口箱子裡了不成?
箱子很大,是木質的,接縫處都包了一圈鐵皮,最讓我鬱悶的是,這些箱子都用銅鎖給鎖了起來。
我蹲在幾口箱子的旁邊,摸著下巴,正在盤算著用什麼方法才能開啟這些箱子。耳邊突地聽到一些響動,我嚇得手猛地顫了一下,差點將松油燈打翻在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密室裡多了一個人,雖然隔得太遠,我看不清楚他的樣貌,但可以斷定這人不是朱雀也不是陶青。
他有影子,有腳,所以應該不是鬼……可有時候,人比鬼更加可怕。
“你是誰?”我壯著膽子問了他一聲。
他陰陰地哼了一聲,“這話難道不是應該由我來問你麼?”他朝我走近了一些,我這才看清來人是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身深色錦緞長袍,五官雖然長得並不突出,但臉上自然而然呈現出來的那股狠勁卻讓人過目難忘。
此時,他那雙閃著寒光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彷彿一匹餓狼,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斷我的頸子。
我這樣想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心裡暗想,這下可慘了,竟連個逃跑的地方都沒有。而且身處密室當中,即使大聲叫喊,陶青他們估計也聽不到。
“是吳公子帶我進來的。”我決定裝上一裝,說不定還能讓我僥倖逃過一回,即使不成也要想方設法拖延時間等小青他們來救我。
“,這麼說來,你是他的朋友?”
“對啊對啊,是吳公子的朋友,我叫靜兒,哈哈……哈哈,我當這裡挺好玩呢,原來什麼都沒有,我現在就出去啦。”
我假笑著,想饒過他去洞口。
剛走了幾步,那人突然身形一動擋在了我的前面。
陰側側地笑道:“好,好的很,我兒的朋友真是越來越特別,竟然還用迷藥將他迷倒了。”
我一聽他稱呼吳放為“我兒”知道他原來就是吳剛,再聽他說我用迷藥的事情,心裡咯噔一聲,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剛想著怎麼同他周旋,突然覺得脖子一緊,吳剛的手已經掐了上來,他使勁地推著我往後,一直把我按在牆壁上。
我感覺到加在脖子上的力量越來越大,胸口憋地疼痛,松油燈掉在了地上,火光猛地閃了一閃,滅了。
密室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當中。
慌亂之下,我突然想起自己手中還捏了一把錐子,當時什麼都沒想,只是本能地握著錐子往他身上使勁一捅。
我聽見吳剛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叫,緊接著掐住我脖子的手倏然鬆開。我聽見有人倒地的聲音,併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天吶,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我什麼也看不見,只憑著雙手在牆上亂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被我摸到了進密室的通道,我跌跌撞撞地朝洞外跑了出去,那種接近崩潰的感覺我到後來還一直都記得,恐懼,無助……
有人在門口抱住了我,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拼命地掙扎。
“靜瑤,靜瑤,噓—噓—”我見到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抱住,將頭埋入他的胸口中,大哭:“我殺人了,我把吳剛殺了……”
後來的事情我有些記不太清楚,只記得陶青帶我回了客棧交給了劉錦。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夢見自己掉進了水裡,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身上很冷,冷得讓人幾乎窒息。我看到周圍是一片渾濁的綠,身體周圍隱隱的有什麼東西在飄蕩,是水草麼?是水草麼?我想看得再仔細一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的臉慘白,臉上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