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謀不軌。這頂帽子下來,他能吃得起;更可慮者,此事一旦奏知陛下,那也就真是萬事皆休了,不僅是他,恐怕渾大人也是難逃干係,如此則河東威矣!”發過火後,崔佑甫定下心來,細細分析。
“不會吧!前日,公主還入宮探過病,陛下龍體日差一日,早已是不能親自理事了!他就真敢饒過監國太子,直接驚動陛下!”郭曖愕然說道。
“如此最好,只是太子那一關也不好過,無論如何,這跋扈二字是逃不掉了,若是一個處理不妥,此子的仕宦前程也就算到頭了!”稍稍放下心思的崔佑甫依然皺眉說道。
“此事的關鍵還是在太子,但是常袞這個老匹夫,也不得不防,稍後,我就讓內人到東宮走動走動;至於常……對了!楊炎楊公南不是他的同鄉?讓他帶個話過去,這老匹夫真個要動手的話,怎麼著也得思量思量吧!”郭曖沉吟片刻後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李泌真人那裡我已經譴人持拜帖手書去了,至於這陸翰林,老夫現在就去拜訪”見此來目的已達,崔佑甫急急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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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宮城太子東宮
“啪!”太子拍案而起,怒聲連連道:“跋扈,太跋扈了!一個剛剛上任的八品武官就敢不與本州刺史商議,一次陣斬三十四員武將,悍然宣佈解散州軍,他要置朝廷法度於何地?他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朝廷?”
聽到這句句諸心之言,旁側坐中葛袍道裝打扮的老者卻不接話,靜靜拾起飄散於地的兩份奏摺,一目三行的看過去。
“真人已是兩朝佐詢,可曾經見過如此跋扈之人。”太子殿下從初始的震怒中清醒後,向眼前這個歷經兩朝天子信重,卻從不願授官的道人問道
沉吟良久,李泌真人緩緩答道:“有的,怎麼會沒有,那田承嗣、李正己豈不是更比他要跋扈萬分!”
一聽到魏博、成德這兩個叛鎮節度使的名字,太子當即色變,只是他素知眼前老者智深如海,如此說話必有深意,強行按捺,聽他後話。
“此子當日策試中極力抨擊當今施政過寬之弊,可謂句句切中關節,大婚當晚,更曾經極力請纓司職地方,所以有今日之事也在料中,太子何必如此動怒?自本朝大曆六年以來,朝廷理政便是處處姑息,此風影響到地方愈發激烈,各地節度、州縣都是事事抹泥、推委,只要太平就好,如此,官不官,軍不軍,長此下去,恐非朝廷之福。如今太子只看到他的跋扈,若是更深一層來想,這也正是不姑息、敢於任事。這崔破一榜狀元出身,安能不知此事必然大犯朝廷忌諱?但他也就做了,這背後的事情值得太子殿下深思!”點醒其中關節後,李泌斷然住口不言。
太子負手繞室徘徊良久,不再糾纏此事,出口問道:“那道長以為此子所言募兵之制如何?”
“太子統軍多年,當今府兵制的利弊豈不比我這山野之人明白的更多,老朽粗鄙,卻也知打仗是要靠士氣的,自己來的兵總比抓來的兵要可信賴的多吧?”依然沒有結論,只是一個淡淡的反問。
又是長長的沉思,太子端坐後,喃喃自語道:“只是這養軍之資太過於高昂,國庫空虛,徒喚奈何!”
“積年沉痾,豈能一劑湯藥全然治癒?再者,這藥效如何,也是未知,總是要試過才令人安心,如今既然有了試藥之人,就讓他放手去做,也是好的”
“他申請這許多軍資又當如何?”太子緊隨問道
“未經上官同意,任意斬殺武官,如此跋扈之人,不受懲戒已是朝廷天大恩典,安敢奢談軍費?兵甲器械可以給,錢是沒有的,也就看他的手段了;他既有殺人的魄力,想來也應該有籌款的手段。否則,即便給了軍資,怕也是枉然了。”
正在此時,一個小黃門入內叩拜言道:“殿下,昇平公主求見”
第十章
且不說此事在京師引發幾多漣漪,大唐晉州從八品的錄事參軍崔大人此時與李將軍及高崇文正在檢閱整修一新的軍營。這是等待遣散的舊日州軍接受的最後一道軍令。
此時,走在這煥然一新的校場,崔破從身邊三三兩兩經過的軍士眼中,看到了畏懼、甚或還有一絲絲感激。
“崇文兄,還有兩天這募軍就要開始了,此事由你一人經辦,挑選出你最想要計程車兵,如此,半載之後,我可是找你要一支真正當得上威武之師、雄壯之師的隊伍。希望你莫要傷了老令公的識人之明才好!”隨意談笑之間,崔破已是將了這冷口冷心的高崇文一軍。
“練軍自然有我,若是出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