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究竟是為什麼不得開解的難題?
許是在此地已經呆的太久,她的衣衫、發角都是染上了層層梔子花迷離的異香,引來只只五色斑斕的花蝶雙雙對對繞體而飛,說不盡的纏綿,又是說不盡的哀婉。
靜靜的呆了良久,弱衣終究沒有轉過身來,崔破也終究沒有再上前一步,當他輕輕緩步離去的剎那,一滴反射出太陽光輝的眼淚,晶瑩的自弱衣面龐滑落,輕輕的打在手中的鬥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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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得到回鶻老者肯定答覆的崔破歡喜的著人回府喚過滌詩,命他將這二十餘人一併帶至城外別業安置,其中,更將兩個帶傷的回鶻少年帶至本府照顧,不允相見。
“公子,你要這些異族人幹嗎?”滌詩驚詫問道
看著滌詩那摔的熊貓也似的臉,崔破強忍住笑意說道:“那裡有這麼多話?這些人將來會有大用的,你去外城別業找老郭的兒子,將他們都給安置好了,千萬不要出了差池才是。”
看著滿臉疑惑的滌詩帶著兩隊士兵領命而去,崔破看了關押重犯的囚室一眼,卻是沒有進去,轉身施施然向中軍營房而去。
門口那一面碩大的聚將鼓,室內兩邊一字排開的木椅,使這整潔肅穆的中軍營房看來頗有幾分蕭殺之氣,崔破緩步行至帥案前坐定,撫摩著身前一面面黑黝黝的烏木令牌,心中自有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正在他這般神思揣飛之時,高崇文領著一個相貌樸實、憨厚的農人自門外而入。
進的營房,不待崔破發問,高崇文對那農人說道:“這位就是參軍大人,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要仔細些!”平日裡待人總是冷冷的他,今日卻是異常的和藹。
“啪!”的一聲,那農人行了一個軍禮後,開言說道:“小的本是前州軍轄下第二軍府三團二旅軍士周樵,前日領了錢糧後退籍還家,昨晚發現一些異常,特來向大人稟報”
“噢!你是州軍老兵,且一邊坐下講”崔破溫言說道
見眼前傳的沸沸揚揚的殺星如此和顏悅色,周樵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思,掛著椅角坐了後,開口說道:“前日回家之後,家中親友都來慶賀,昨晚也就陪客多吃了幾杯,半夜時分渴醒過來後,小的也就起身找水,喝完,正要回去接著睡,卻聽門外村中狗叫的厲害,就跑出去看看,卻看到了姑射山天王寨的二寨主領著幾個人從村中穿過,為他們帶路的是柯老虎家的三管家。此事蹊蹺,前幾天大人又殺了三家許多軍士,為感念大人放我回家的恩情,小人特地前來稟告”
“哦!你家住那裡?”崔破驚問道
“小人家住北面離城四十里地的平水村,村子前面就是平水河,柯老虎家也在這裡,只是他們人多,附近的七八個村子也都是柯家族人。”周樵小心答道
“好!好,你有這份心,不愧是州軍中的老弟兄,下去領一貫賞錢,好好回家侍奉父母去吧!”沉吟半晌,崔破如此說道。
待周樵離去之後,崔破與面色凝重的高崇文對望一眼後道:“崇文兄,走,隨我見李將軍去”
找到正在校場操練手下士卒的李將軍,崔破將他一把拉過,面帶笑意說道:“大大的生意來了,此番少不得又要仰仗李將軍了”當下,將適才之事一一分說。
“情報,我要關於這天王寨中最詳細的情報”聽崔破說完,小李將軍簡短言道。
“這事交給我,將軍就等著再顯神威吧!”一句話說完,崔破告辭離去,出營策馬向長史府行去。
從長史府中出來時,崔破握著手中的調轉令,至州府捕房徑直找到捕頭郭小四,將手中的公文往他手上一拍道:“郭頭兒,跟我走吧!”
“大人,這……玩笑可是開大了吧!”郭小四一愣,看過手中文書後說道。
“放肆!這白紙黑字的州府公文豈是兒戲,即刻起,你已是隸屬軍籍、本官轄下”崔破厲聲說道,下一刻卻又收了厲色,拍了拍郭小四的肩膀:“值此時機,以你的一身才華,屈居這小小一個捕頭,實在是太過於屈才了,到的本官轄下,但是你有一份才華,必有一份收穫,聽聞郭頭兒近日喜得麟兒,大丈夫當搏命沙場,封妻萌子才是正理,安能如此碌碌一生”
“大人如此急促調我過去,想來定是有棘手之事,也罷!我就信了大人,去掙這一個錦繡前程,還望大人莫要欺我才是”事已至此,郭小四也只能豁出去了,唯一可堪安慰的是,平日在長史大人隱隱約約的話意中得知,眼前這位讓人捉摸不透的參軍大人實在是有偌大的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