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回博州將那使節好生籠絡住,大哥您要拿主意可得快著點兒。”
滿臉漲得通紅看田繼離去,田悅沉吟良久後,才恨恨一咬牙道:“馬遂!本朝三大名將,哼,本帥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正在他咬牙發狠之時,卻見節堂外一個貼身牙兵進堂拜伏道:“稟大帥,軍糧使田惜大人請見。”
“田惜”,聽得這個名字,田悅嘴角扯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等了片刻才揮手吩咐道:“請他進來。”
“末將田惜參見節帥大人”,標準地姿勢、鏗鏘有力的聲音、微黑的面板、漸露鋒芒的眼神,短短兩月之間,昔日的公子哥已經很有了幾分軍人氣象。
“相州的軍糧運到了!好好好,八弟果然能幹,三哥沒看錯你。”,和煦的笑容,還在田惜行禮時,田悅就已經伸手虛扶道:“這一段日子累了八弟,這兩天你且回府好生歇息。”
見田悅與自己敘起了兄弟之禮,田惜也是一笑鬆下來道:“三哥,我不累!眼見大戰在即,做弟弟的更應該多幫幫你。上陣衝鋒我或許不行,至於這押運糧草,弟弟斷不會誤了一天期限。”
“是呀!大戰在即,我兄弟再不團結起來,還能指望軍士們賣命,放心,三哥借重你的地方還多,這兩天你好生回府休息,這隨後的日子,怕是你想歇也歇不住了。”,哈哈大笑聲中,手拍著肩將田惜親送到節堂門外,田悅看著他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冷冷扯出一抹笑容道:“韜光養晦、收買軍心,八弟呀八弟,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給。老王。這趟兄弟們跟著我吃苦了,你帶他們到花羽樓好生喝上一場,不喝爬下幾個,就不要回來。”,出的節度使府,田惜笑著向自己的副手王虎丟過一錠銀兩,看著他們呼叫笑鬧而去後,才翻身上馬。催鞭回府而去。
潑喇喇催馬回到府中,田惜也不多理會上前巴結地家人,只將馬鞭隨手扔過道:“來呀!快請佟先生及老仙長到書房敘話。”
揹著手在書房中坐立不安,不待隨後趕來的佟先生落座,田軍糧使已是脫口而出問道:“怎麼樣?先生那死士可訓練好了嗎?”
“此事公子儘可放心,某此次招募地無一不是豪勇之輩,時機一到,只要公子一聲令下。必要了那田悅狗命。只是現下公子卻需鎮定應對。莫惹了田賊懷疑。”,微笑著將身側老道扶著坐好,那佟先生自信滿滿說道。
聞言,田惜微露苦笑道:“我這三哥可是精明地很,咱們這把戲怕是瞞不過他。我就怕……”
“他不敢。”,說話的正是那一副出塵之態的老道士,微微呷了一口盞中香茗,才聽他淡淡言道:“現在朝廷四十萬大軍壓境,田悅全力應付尚且不及,安敢騰出手來對付大人你這前節度使公子?他就不怕軍中譁變此事大可不必擔憂。”
“此次朝廷四十萬大軍來攻。我魏博岌岌可危,縱然是做成了這事!哎……”,想想目前這形勢,田惜也是忍不住一聲長嘆。
“話可不是這般說法。正是朝廷大軍前來,公子才有機會做成這大事,否則還真能動手?只要有了兵權在手,進退也都有了講條件的本錢,怎麼著也比您一個空頭公子強,否則仍由田悅做主,勝了,他早晚也會像公子兄弟下手;倘若敗了,那公子以後的日子是愈發沒法子過了。公子已是退無可退,朝廷多次發兵四鎮,也不見得就能順利平定了,只要咱們做成了這件大事兒,公子掌握了兵權,並三鎮而南向中原,以公子的年紀、加之又是王命所歸,將來做出一番天大的事業倒也不全是虛妄!男兒大丈夫立身於世,總有些事是必須要搏一搏的。”
想想自己的處境,這短短的幾句話又徹底的將田惜心中的賭性給撩撥了起來,再想想自己的“王命所歸”,沉吟半晌後,就見他一咬牙道:“去他媽的,老子就賭這一鋪了!”
河東道晉陽討逆大元帥行營此時的原河東節度使府全是一片繁忙,斥候、書辦、帶兵官等進進出出,時時可聞的鎧甲響動聲為整個府第更增添了幾分戰時氣氛。
正當討逆大元帥馬遂正俯身細細參詳河北地圖時,卻聽兩個粗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就聽道兩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末將神策軍左兵馬使尚可孤、右兵馬使呂希倩奉命到達,特來參見大帥聽候調遣。”
“噢,本帥算來你們要後日才到,不想今日尚將軍及呂將軍就到了,好好,神策軍不愧朝廷第一精銳之號呀。河北道作戰適用騎兵,你們一到,本帥這心也就算放下了,來呀!吩咐備宴,為二位將軍接風。”,虛扶起二人,馬帥掩過地圖哈哈大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