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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可謂舉國家家戴孝,又安得不恨我國民!”

“難怪她肯舍六州專營之利,此翻海運重開,以彼波斯人最善貿易,豈不是更賺得盆滿缽滿?”,想通其中關節的崔破心下酸酸想道。

此事既已談定,後續運作便愈發容易,俞大娘那果決的性子可謂是顯露無遺,借官府急腳遞傳出調人前來的書信後,不過二十日光陰,首批散佈於江南四道的四十三名工匠已應命到達,聽聞大娘相召乃是為重建海船巨舶之事,這許多匠人竟有痛哭流涕者,也讓崔破對這些波斯人的潛勢力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大唐貞元二年十一月中,嶺南道有兩項對後世影響極大的工程同步開始建造,一個自然是選址於嶺南春州地方的“海關寺船舶作場”,而另一個卻是定址於廣州西市地“摩尼寺”,說起來,此時的摩尼教眾不過數百人,而廣州又素來便是唐蕃雜居之城,是以建造此寺雖不免有違朝廷禁令,但在刺史大人的強力之下,倒也未遇什麼阻力便得以順利推行。

第九章 海事(五)

河北道平州初春二月,雖節令已入孟春,朔朔吹動不休的風中也已有了幾絲微弱的春意,然則地處大唐最北之地,又是依海而建的平州在遭遇了多年不見的“倒春寒”後,愈發顯得涼意徹骨。亦正是緣於此,昔日熱鬧嘈雜不堪的臨海碼頭處,直是一片蕭索景象

“這賊老天,好生邪乎!分明那報春花都已開了的,吃這倒春寒一激,竟是生生又把一樹好花給憋了回去,真個是要凍煞人了!大哥,這冷揪揪的天氣,港裡有甚看頭?咱還是回去吧!免的白在這裡吃風!”,平州船港前海岸上,一行數人正頂著烈烈海風竣巡而進,這說話的卻是這數人中走在第二位之人,此人端的是一個好相貌,鐵塔般的身子銅鈴似的眼,臉上那一部蓬蓬而生的髭鬚更如支支鋼針一般,愈發襯出他的武勇,只看其形容,還真是一個再世張飛,翻版“李逵。”

而他口中所喚的大哥聞聽他這番話語後,唇角只淡淡一笑,也並不接話,只是腳下卻不曾半步放緩,依然如春日踏青般悠然向前行去,那烈烈吹動不休的海風掀起他那一身麻衣儒服,真個是別有一番丰姿,此人雖已是五旬年紀,但那直如冠玉般的臉上卻少有皺紋,一雙丹鳳眼並頜下三縷長鬚,愈發襯的此人儒雅已極,若是單看此人形貌,只怕任誰也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直如飽學老儒一般的人物,便是縱橫海上凡二十載、與馮若芳有“南北二王”並稱的渤海王俞堅。

那隨行的黑漢也知自家大哥脾性,見勸說不動後,遂一把抄過腰間朱漆葫蘆,猛灌幾口烈酒三勒漿後,大力拍了拍腰間那柄厚長掃刀,隨後緊緊跟上。

又花費了約半個時辰,一行人方才將整個船港巡行完畢。看著港內自去歲秋日便日漸稀少的船舶,俞堅眉頭微皺著微聲一嘆後,便轉身回府而去。

剛剛行至門首,就見內裡驀然竄出一條黑影,此人直顧低頭行路,竟是一頭就要撞上正對面而行的俞海王,正在此時。就見那隨行的黑漢一個跨步,伸手之間便已將那人抓住拎起,再也前進不得半分。

“劣子,甚事值得你如此驚慌,這麼大人了,竟還是沒有一份靜氣!稍後,你自去回書房,將《論語》謄抄十遍送來我看。”,眼見來人正是自己三子。俞堅面色一凝後,沉聲道。

“父親大人教訓的是。”這俞思待那黑漢鬆手後,當即退後三步略整衣衫向其父行了個參拜禮後,方恭謹答道:“素日常來府上的新羅金二叔到了,只是卻不知為什麼痛哭不止,孩兒本想去請回父親見客地。”

聞聽此話。俞堅眉頭又是一皺,口中卻道:“此事自有下人做去,你這劣子不專心課業,湊去這熱鬧做甚,還不速回內館溫習課業!”

露出絲絲慈祥的笑意目送這個最為他寵愛的二子轉身離去後。俞堅方將面色一沉,疾步入府直奔正堂。

還在堂外,聲聲悲痛的嗚咽便已清晰而聞,剛剛跨進堂中,還不待他開言,便見一人已是“撲通”跪於身前,聲聲沙啞怪異的聲調道:“俞大哥。家兄死的好慘!還請您為他報仇!”

“某與賢昆仲相交多年,情如手足,有事自然不會袖手,鬥奇兄還請坐下說話。”將身前之人扶起端坐於胡凳,更吩咐人送水上茶後,俞堅這才道:“究竟何事惹的賢弟如此傷悲。還請細細道來……”

這一番溫言問候,惹得那正在淨面的新羅金斗奇又是一聲悲泣,稍待片刻,心情略為平復後,方才回座沙啞著聲音道:“家兄兩旬之前已為那廣州刺史崔破斬殺於廣州,現今這首級還懸掛於海關寺前,俞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