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得今日這絕妙一幕。”
“噢!結果如何?”聽完事情原委,李伯元陪著笑了片刻後,便直奔主題問道。
一聽這個問題,崔破滿臉的笑容頓時一斂,頗有不甘道:“還能怎麼樣?那盧嘏是初次上京,老盧又不曾在場,又不是他親生兒子,加之這老賊滿臉都是大義滅親的作態,最終陛下發了一通雷霆震怒,也不過是給了個罰俸一年、降階兩等的處分。不過他那侄子就沒有這等好運了,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現在,我想老盧正鬱悶吃飯都不夠人侍候了吧!”,說道這裡,崔破似是見到了盧杞在府中暴跳如雷的模樣,忍不住又是一聲輕笑。
“眼見今科試舉將至,老盧出了這等事情,咱們本應高興才是;只是今次公子曾參與其事,就怕那老盧懷恨反撲,這個倒也是不能不防。”,說話之間,李伯元的臉上也是隱有憂色,畢竟這科舉之事經去歲之變後,容易讓人攻擊的地方實在太多。
“噢!先生所慮極是,不過昇平公主及駙馬處我已去打個招呼,諸位王爺勳貴們也是顧忌著去歲舊事,沒來湊熱鬧,去了這兩大塊兒,我只要一片清明公心,倒也不怕那些舉子們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不同於李伯元的擔心,早對此事有所思慮的崔破微微一笑道。
“此次是公子此次主持試舉,小心總無大過的!說起來最易出事的便是榜單揭曉之時,此時群情激盪,一個不慎,難免去歲舊事重演,咱們不能不預做準備,以防萬一。”與崔破的樂觀不同,沉吟半晌後,李伯元幽幽說道。
“小心行得萬年船,就按先生說的辦,說起來,去歲經老盧這麼一鬧,倒是給了我整頓本朝科試製度的機會,這般看來,倒也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了!難得今科這等好機會,若是不打造出一張‘龍虎榜’來,也實在是對不起楊師這千里坐貶了!”,想著那眉眼間盡是倔強之意的韓愈,崔破神情一震道。
若按歷史本來走向,這韓愈本是兩挫之後,到二十七歲時方才中舉,也正是因為時任知貢舉能唯才是舉,是以這一科錄中者多是才子俊彥,因此這一榜單被人讚譽為“龍虎榜”,而為後人稱道不已。
“韓愈即出,那元稹、白居易並柳宗元等人也差不多快出來了吧!八司馬,還真是讓人期待呀!”,憧憬著另一個唐詩盛世,崔破兩眼之中閃現的都是亮亮的耀輝……
第三十四章 科試
時令已是暮春,陣陣暖風燻得長安欲醉,再加之剛剛過去的牡丹節二十日狂歡,直耗盡了京師達官百姓們的所有精力,縱然有一二未能盡興者尚自在長安四處流連,尋找那晚開的嬌花,但一股淡淡的坐看春歸的閒愁已不可遏制的瀰漫於大唐帝京。
也正是在這樣狂歡過後慵懶的日子裡,貞元五年的科舉之期悄然到來,自大唐新任禮部侍郎崔破到任,在宣佈了一系列科試變革的同時,延續近百年的科舉時間也就此變更,轉為了冷熱適宜的暮春時節,雖則此中變更不免為那些家居僻遠、與長安關山之遙計程車子們帶來了許多不便,但單單作為考試而言,卻實在是一個可避寒熱的佳期。
也因為今科是舊法取試的最後一次,是以前來應試的舉子們教之以往更多了近三成,所幸前時禮部於興慶坊建造的新考棚足夠大,才算勉力將其安置下來。
這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處在一年最好時節的長安真個是柳絮輕飛、花香滿城。如此美好的日子,也讓走出平安客棧的河陽十七歲鄉貢生韓愈精神一振,緊了緊右手握著的考籃,再長吁了一口氣後,他才抬腿動步緊緊跟隨學兄安愚向興慶坊行去。
“愈弟,近日揣摩前進士們的試舉文章,可有什麼心得?”,邊邁步前行,安愚邊微微側身向韓愈問道。
聞言,韓愈沉吟片刻才迷惑不解道:“近日承學兄教誨,弟也曾遍閱前輩們的試舉之作,然則時至今日仍是有一事不明,還望學兄能為我解惑。”
“噢!你且說來”,微微一笑。安愚腳下半點不停,隨口問道,但看他面上表情,竟似是知道這位學弟要問什麼一般。
調整了腳下的步子。再靠近學兄幾分後,韓愈方才啟言道:“以弟之所觀,這應制之作中佳構絕少。便是歷年狀元郎們的試舉詩也多是平淡無奇的緊。花樣翻新處,也不過是用韻工切些、煉字更為精深些。若論內容,實少有可取之處!今科主考崔侍郎大人如此,便是天寶間高侯爺的應試之作亦是如此,以此二人之才,此事委實令人難解?”,看來這個問題早已困惑韓愈許久,是以此時這問話之時,眉眼間難免就帶上了厚重地迷惑之意。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