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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以就能收買人心至此?”

小院寂靜,羅儀雖是低聲自語,他身側的孟郊也是清晰得聞,唇角扯出一絲苦笑後,孟東野肅容正色道:“四維兄,自當日王清堂老卿正身歿,我知你心下便對崔家伯侄多有嫌隙,只是我輩身為監察御史,充作天子耳目,稟持‘公心’最是第一要務。賢兄今次主巡嶺南府縣,還望莫要因私廢公才好!”

“崔破天子寵臣,背景深厚,我不過一小小八品的監察御史,縱然想要因私廢公,又能奈他何?至於那假仁假義的崔佑甫,鳳翔盧杞即將入朝,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得意多久?”,即使時隔已久,這羅儀提起崔中書,依然是滿腔恨意。

“盧杞,四維兄說地可是前宰執盧弈之子,常‘惡衣菲食’的虢州主官盧杞?”,突然聽聞這樣一個訊息,孟郊當即跟上一句確認道。

第十九章 出航

“什麼,盧杞入朝了!”,廣州府衙後堂,崔破看著手中這份由郭小四自京中快馬傳回的訊息,忍不住訝然出聲道。

“校尉大人不惜動用兵部流星快馬傳回,應當是確定無疑。”不明白為何中鎮將大人會對這樣一個人物如此重視,前來傳送訊息的李小毛也只能如此答道,不過在他稱呼郭小四時,用的依然是舊日晉州軍中職司。

“盧杞,其祖盧懷慎,懷慎尚簡淡散約,待人誠而有禮,乃天下共仰的至誠君子、聲名顯於當世;其父盧弈,天寶間名相,安史亂中陷於賊手,安胡兒多番威逼勸誘,堅不從賊,並直唾賊面,終慷慨赴義。叛軍梟其首級傳之四方,唐廷軍士皆素服痛哭以迎,多有舌舔面血者。盧杞少時以恩萌得官,累任至虢州刺史,其人自為官以來,持身極簡,常惡衣菲食,於俸祿之外一介不取,人皆贊之有乃祖遺風。前時,為虢州主官時,嘗奏州中有官諑三千,足為民患,陛下令轉徙沙苑,杞上言曰:‘沙苑地在同州,亦陛下之子民,何分彼此,莫如宰食為便。’天子見奏贊之:‘杞守虢州,憂及他方,誠宰相才也!’遂以官諑賜貧民。隨即,調杞入京,補前門下侍郎張鎧缺,司命東臺。”見崔破手持捲紙發愣,李伯元起身上前接過,漫聲誦道。

“這盧杞來頭還真是不小!盧懷慎,某當年少時,亦是對其景仰有加,不想今日得聞其孫司職東臺的訊息,倒也算得是一份機緣。”,抖動著手中的捲紙,李伯元略一沉吟後微笑說道。

見他那沉吟之狀,崔破知他必是又想到了當年之事,遂插話道:“這盧杞世家相門出身,為官二十餘年。卻能日日惡衣菲食,此等人物心性。若非真是一代賢哲;便必是不近人情的大奸巨惡之輩,以先生看來,這盧杞究屬何等?”

“祖名士、父賢相。這盧杞又是如此深孚眾望。想來也是家學淵源使然,懷慎公得孫如此,亦算的家門有幸了!”,李伯元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答道。

聞言,崔破也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後,苦笑連連。雖則唐已盡廢魏晉六朝的九品觀人之法,但這依據世家門第品評人物的風氣卻是依然不得消散,便是連李伯元此等人物也是如此,遑論他人?今時之盧杞確然是深孚眾望。又有這等顯赫出身。縱然他是歷史有名的奸相,現在也是無法分說地,這種憋在心裡的鬱悶,直讓使君大人實在難過。

“去歲,我等出京時,朝野已是盛傳楊師即將入相。這一載多來,卻始終未見詔書下達,今次陛下突然擢拔盧杞入京,以先生看來,這其中有何蹊蹺?”,拋開對此人地評述,崔破重新坐定後,緩緩發問道。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公子又豈會不知?自汴州之亂平定,當朝首輔常袞便突然失聲,楊相又是隻分理財事,說起來,朝堂之上如今便只以公子令伯為主,加之上有老令公及昇平公主可為奧援、內有楊、盧等尚書足為羽翼,今時之貞元朝中,崔氏可謂是一家獨大,今上乃為英主,豈能不加忌諱。‘誠宰相才也!’,只看這句考語,這盧杞入朝便必定是要進政事堂以分權柄的,此天家慣用手段,倒也並不稀奇。”,放下手中捲紙,李伯元淡淡道:“說來,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崔相雖無權臣之志,但一人獨握朝柄大權,卻已構成權臣之實,長此以往,恐有大禍臨身!這盧杞人朝正可消此嫌疑,雖行事不免有所牽制,卻是於全命安身上大有裨益,細思之,今上此舉除掌控朝局均衡外,當亦含有保全令伯父的一份心思在。只此一點足可說明,崔氏一脈在朝中並未失寵,再說,今上欲行強兵富國,正是大需君臣、朝野合力之時。斷然不會坐視黨爭消耗,以上觀之,此事不足為慮,公子儘管做好自己的本份職事便是,又有何可憂心?”,這李伯元誠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