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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天子提及亡父,剛剛站起的身子當即一側,肅立而聽,及至李適這番話說完,他已是身子巍巍抖顫的重新拜倒於地,涕泣言道:“得陛下一言相贊,先父誠然是死得其所,臣代我鳳翔盧氏一脈。叩謝陛下天恩!”。

見他如此,李適也是有些許動情,免不得又再出語溫言撫慰一番,隨後方才入閣賜茶命座。

也正是這一番耽擱,那隨後而行的崔佑甫等人也一併到達,徑直入得棲鳳閣而來。

“卿家身居一地主官。卻有兼及他州之心,朕取的就是你這一片兼及天下的公心,此來路遙,卿家先自回府休憩幾日後,便到省視事吧!”,見三相等人入閣,李適揮手示意賜坐,邊續向盧杞道。

“臣家世受國恩,此番陛下不以臣卑鄙,而授職東臺,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盧杞滿臉都是惶恐之色的伏地恭謹答道。

“人還沒入相,這說的話可真就是個相公口吻了!”,見到盧杞這番做派,旁側後邊坐定地禮部尚書楊炎一個冷笑後,低聲自語了一句,這話卻為身側地韋應物聽見,他也只能一個無言苦笑,心下嘆道:“盧杞入京,這朝廷之中,註定是要風波再起了。”

“劉相,崔破送京的摺子你們可都看過了,對其所奏之事,政事堂是何章程?”,揮手示意盧杞重新落座後,李適微微含笑,扭頭向劉晏問道。

“九月間,海關寺解得海稅三百八十萬貫已經漕運到庫,至於崔刺史所言的組建水師請銀一事,現時朝廷恐是無力負擔,至於這水師的統兵人選,還請陛下乾綱獨斷才是!”,言至此處,這劉晏忍不住一笑道:“解往京師不過三百八十萬貫,張口要錢卻是六百萬,這個崔刺使還真是會做生意,只是,他也太過於性急了些!”

劉晏這一句玩笑卻是引得眾人會心一笑,當日,漕運解款剛至,第二日崔破的請銀摺子隨後就到,直讓這劉相公看的苦笑不已,在政事堂中連連感嘆廣州的錢實在是燙手的緊。

見盧杞陛見之後並未請退,李適囑韋應物將兩本奏章轉遞其閱看,邊也抿嘴開言道:“說起來,崔卿家倒實是不負‘能吏’二字,自其當日離京,至今不過短短兩載時光,不動地方兩稅,他竟是真能自海中取利,為朝廷平添了這一項常稅,實在是殊為難得。只是他這一本奏章倒也實在給朕添了一個大大的難題,水師組建固然是好,然則他這保舉的人選嗎!馮椿,諸位可有誰聽過此人,崔破還真就敢奏請他為楊波將軍,莫非,朕這朝廷的官職就這般不值錢了不成?中書大人,且說說你的章程。”

“陛下,此事臣以為當慎重處理才是,嶺南廣州距此山水之遙,觀崔刺使奏章中說,此舉本也是不得已的羈縻之計,我朝水師廢弛已久,如今難得不費朝廷兵馬糧秣就得重建,總需權宜機變才是。”,關於此事,其侄早有家信解說,是以當此之時,雖明知天子有不豫之意,崔佑甫也只能如此力挺了。

崔佑甫一言之出,當下便有工部盧尚書等人附議,那時時關注著聖顏的盧杞見李適眉頭隱隱一皺,隨即放下手中奏章,出言道:“陛下,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

盧杞這一番言語直讓閣中眾人一驚,剛剛入京第一天便貿然言事,針對的赫然又是政事堂中最為當令地相公,此人所為實在是大悖官場常例。

聞言,李適看向盧杞的眼神中隱隱透出一絲激賞之意道:“噢!盧卿此言何來?”

“陛下。臣見奏章之中馮椿履歷,其人年僅弱冠、更不曾有半分功名,如何可得驟然擢拔為正四品上階的‘揚波將軍’,縱然崔刺使乃權宜為之,此事也實在太過於有駭物聽,此事一旦準行,臣恐難塞天下悠悠眾口,庶幾。必將大損朝廷威儀。是故。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這盧杞面容雖甚是醜陋,然則卻有著一條好嗓子,此番侃侃而言,倒也是頗為清朗之聲。

聞言,那深知其中內情的楊炎正欲起身出言反駁。卻為微微側身的崔佑甫一個眼色止住,也只能恨恨坐定,而薛尚書等人見此,更是不發一言,一時間,這棲鳳閣中竟是一片靜默。

李適一個眼神瞥動之間,見書案處侍侯的霍仙鳴面色間似有欲言之意,遂一個沉吟後,微笑道:“此事容朕再思。政事堂宜著重地方募軍之事,勿令懈怠!今日,就散了各自辦差吧!”

嶺南道廣州

“什麼,羅儀微服在我廣州城中”,崔破看著眼前筆直站立地李小毛,詫異問道。

“正是。此人現落腳於城東春歇客棧,因老闆見其不行商事,卻終日探問大人為政,遂密報府衙,卑職譴人密探方知。後經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