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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妹妹,將來誰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氣!怎麼樣?有沒有中意的心上人,待我身子好些後,前去稟明母親大人,一定要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這樣於你也是一個好的歸宿,於母親也是了了一樁心願。只是石榴這丫頭可就讓人為難了!哈哈。”身上傷口漸漸癒合的崔破心情大好,是以開口向嬌弱嫻靜的枇杷出言調笑道。
“那於公子你呢?”枇杷呢喃著輕輕說了一句,不待未能聽的清楚的崔破再行發問,卻聽門外傳來一句:“公子你壞死了。剛剛才醒就不說好話!”的嗔語,卻是石榴及菁若三人奉著老夫人往崔破房中探病而來。
“你這死丫頭,越來越沒個規矩,死呀死字的是能隨便說地嗎?”見兒子身體大有好轉。崔盧氏心頭輕鬆不少,轉身向出言無忌的石榴訓斥道。
“阿若,母親大人身子不好,此次又吃了驚嚇,正該在房中安心調養才是,你怎麼……”見母親到來,欲起乏力的崔破向手捧補湯的菁若說道。只是不容他將話說完,早為崔盧氏接話道:“我這三個媳婦兒可都是孝順地緊,這次是為娘自己要來的,阿若也勸了許久的。可不許你讓她們吃了委屈!”
對著菁若微微一笑後,崔破謹聲應“是”探問了病情後,幾人便在房中榻旁隨意閒聊開來。
崔破固然是強打起精神哄的母親高興,便是幾女也是幫襯著盡揀一些熱鬧、吉利的話來說,中間有石榴這個活寶在插科打諢,更有娜佳金花時不時冒出一句發音怪異的官話出來,只惹的眾人歡笑不斷,老夫人也大大減少對兒子的擔心,被幾人哄的喜意連連。
這一番天倫之樂直延續了近半個時辰,老夫人在殷殷囑咐枇杷小心照顧後,方才起身,在弱衣和娜佳金花的攙扶下回房而去。而菁若則留了下來給崔破餵食補藥。
“阿若,這今日辛苦你了!待會兒你也趕緊回房好生歇著去。”見到近在咫尺地菁若那黑黑的眼圈,大感心疼的崔破柔聲說道。
誰知他這句話又招來菁若串串晶瑩的淚珠,崔破知她所想,心下大是愧疚之下,伸手掩住了她的口,復又順勢而下輕輕握住她捧碗的纖手,一時間,房中便升騰出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柔情蜜意。
對視著喝完補藥,精神略有不濟的崔破強勸菁若回房休憩之後,自己也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暮色四合時分,呷了幾口茶潤過嘴唇之後,百無聊奈的崔公子讓枇杷喚過滌詩前來。
“公子,您身子大好了嗎?”滿頭大汗地滌詩惶惶急急的隨著枇杷來到,低眉順眼的說道。
近幾日少見自己這書童的崔破心中本有幾分溫情,想要溫言勸勉他幾句,以示自己對他的關心,只是一看到他那滑頭滑腦的模樣,終究是忍不住的板起臉來,厲聲說道:“你又跑到那裡去廝混了,每日的課業可都做過了?看看你這模樣,莫非我日日讓你養氣、靜心的話都白說了不成!”
低肩塌腰的聽公子訓話完畢,面不變色心不跳的滌詩方才開言說道:“公子,我今日出府上街看朝廷殺人了,三百多人哪!一聲令下都被砍了腦袋,長安半城人都去看了,他們都說……”瞥了一眼崔破,滌詩變的期期艾艾起來。
聽說朝廷一次明正典刑瞭如此之多的人,崔破已知必是京中作場涉案人員無疑。心下一顫的他閉目沉吟了良久,方才開言問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把公子在晉州之事傳揚的滿城皆知,所以觀刑的長安百姓都說公子即不是文曲星,也不是武危星下凡,而是一顆實實在在的殺星,只要您走到那裡就必定血流成河。還說,這下京中作場裡面的工匠們日子該不好過了。”滌詩越往後說聲音越低,一邊偷偷抬頭打量崔破的臉色。
長安城內外作場七十六處,共有工匠近十萬,再加上他們的家人親眷,直接與作場相關的人員幾佔整個城中人口的五一之數,是以此次之事足以使整個京中震動,而始作俑者的崔破,在坊間的形象也由溫文爾雅、風流俊秀的狀元公一變成為心如鐵石、殺人無算的殺星酷吏。
聞言泛起連串苦笑的崔破一愣問道:“什麼他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陛下已經下詔將少府監和將作監拆並而成新的將作監衙門,歸伯老爺管轄,而京中作場這一塊可都是該公子直管了,這是前日的事情,伯老爺家的崔四書來通報過,是夫人接待的,因怕打擾了您的休養,所以就沒跟您說。”滌詩見公子聞聽那些個閒言碎語後並沒有生氣,一喜之下將這些事一併說出。
“那我的請辭摺子呢?”聞言,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