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
心口一窒,我呆呆的望著他,芙蓉箋從指尖飄落,仿似黃葉飄零枝頭,迴旋,無聲,婉轉出一抹陰涼的素淡影子。
我牽唇一笑,彎腰撿起芙蓉箋,從容的輕放在書本上,起身向他迎去,溫柔道:“給你倒杯茶,可好?”
流澈淨微微頷首,臉上不著絲毫表情。
寬大的綾羅裙幅逶迤拂地,輕柔無聲。斟了一杯貢菊熱茶,愣愣望著對面長窗外豔麗無邊的秋時光影,那鮮亮的光襯得大殿愈發暗淡。
無論他會不會拿起芙蓉箋,我都會留給他足夠的時間——既然已經看到了,何必再有所隱瞞呢?
注①:《科技術語研究》2006年第8卷第2期刊登了王存忠《颱風名詞探源及其命名原則》一文。文中論及“颱風一詞的歷史沿革”,作者認為:在古代,人們把颱風叫颶風,到了明末清初才開始使用“飈風”(1956年,飈風簡化為颱風)這一名稱,颶風的意義就轉為寒潮大風或非颱風性大風的統稱。
關於“颱風”的來歷,有兩類說法。第一類是“轉音說”,包括三種:一是由廣東話“大風”演變而來;二是由閩南話“風篩”演變而來;三是荷蘭人佔領臺灣期間根據希臘史詩《神權史》中的人物泰豐Typhoon而命名。第二類是“源地說”,也就是根據颱風的來源地賦予其名稱。
注②:借用納蘭容若《採桑子》,抒寫詞人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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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闕 雨霖鈴(2)
端著茶杯,徐徐步入內殿,雖是竭力剋制,手臂仍是隱隱發顫。
流澈淨倚躺在錦榻上,闔目養神。我將茶杯擱在矮几上,目光掃過芙蓉箋——轉了一下方位,顯然,他已經看過了。
他坐直身子,將我攬坐在腿膝上,唇邊浮起一絲淡笑:“朕的皇弟詩詞風流、文章錦繡,名門閨秀競相求慕,無奈皇弟不解風情,卻獨獨將詩箋捎於朕的皇后,可見他亦傾慕你的滿腹才華。”
後背竄起一絲絲的冷意,我柔聲道:“我哪裡及得上蘭陵王……對了,聽聞蘭陵王已在回京的路上,你打算如何封賞?”
流澈淨一雙精目炯炯,笑道:“你覺得呢?賜予他一門好姻緣?”
他是有意試探,我卻無意與他虛以委蛇。我定定看著他:“也是,蘭陵王該成家了。”我抬手捏起書本上的芙蓉箋,神色淡淡,“你是否有話要跟我說?”
流澈淨笑了笑:“倒顯得我小氣了,方才我看了,我確實不如皇弟啊。”
擱下芙蓉箋,我捧住他的臉孔,抿唇道:“在我心中,任何人都及不上你!”他的眼神漸趨深沉,我莞爾道,“我以為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洛都一載,我看夠了屠戮與血腥,我很厭惡,很累……你舉兵攻城之時,我本想與流澈瀟一起離開,不過,為了確定究竟是不是凌楓,我最終沒有離開。”
流澈淨頷首:“我知道,你不會丟下凌楓一人。”
“流澈瀟與你四分相像……我才會最終決定與他一起離開。”我略略垂眸,耳根微熱,嗓音低了下去,“那一年,我在洛都發生的點滴事情,想必你也清楚……”
“嗯,知道一些。”流澈淨平靜道。
“我……一直念著你,並沒有移情他人……”我深深的垂下螓首,雙頰緋紅。
“皇弟會衷情於你,在我意料之中……其實我也擔心你會移情於他……”流澈淨自嘲一笑,抬起我下頜,“不過,你在身中劇毒、神智模糊之時還能認出我,顯然,我已經烙印在你的心中,再也抹不掉,是不是?”
“認出你?”我驚愕的看著他,他在說什麼?認出他?我不是在第二日醒來時才見到他的麼?
流澈淨微微蹙眉,疑惑道:“不記得了?那晚你身中冰火情蔻的媚毒,眼力只有尋常時候的三四分,一載不見,你居然還認得我……”
腦子裡轟然作響,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個念頭:是他!居然是他!模糊中,我看見的,居然就是朝思暮想的唐抒陽!真的是他!不是我的幻覺,不是流澈瀟……
流澈淨輕拍我的臉頰,銳光直刺著我:“怎麼了?”
我驟然回神,深深俯首,喉間乾澀:“哦……沒什麼……”
流澈淨呵呵一笑:“都過這麼久了,還羞什麼?”他的笑靨愉悅而爽朗,攬過我的腰肢,我順勢偎在他的肩上,心中百味雜陳……
不是流澈瀟,原本就是流澈淨,只是我自己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