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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待世道如此透徹,老婆子不得不佩服。哀家也不需要你立即應允,且回去仔細思量吧,五日後答覆即可。”

“太后——”我急急地叫道,仍想斷了她的念頭。

皇太后嚴厲地打斷,挺直了身子,不容置疑道:“天色晚了,回去吧。楓兒,跟姐姐一起回去。”

她握住凌楓的小手,輕輕拍著,溫和而嚴肅地看著她幼小的孫兒,語意堅決,令人不由膽寒:“往後,世上沒有凌楓,只有端木楓,你聽清楚了嗎?”

一句話,決定了凌楓往後的命運,皇太后,向來善於操縱旁人的命運,即便是寥落至此,仍是不改初衷。殘陽如血,斜射在她蒼白的臉上,彷彿潑上淡淡的血水,充滿了血腥之氣,駭人心魄。

凌楓低了頭,復又抬首,恍若絲毫不懂其中的含義與陰謀,燦爛地笑道:“楓兒明白。”

只有我明白,凌楓也已不復單純,幼小的心中,定是多麼苦澀與悲涼,或許還有,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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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慢 水龍吟(1)

五月初二,唐容一峰攜高明、劉鐵虎、王澤、黃毅駐四位總兵齊聚揚州,覲見皇太后與太子殿下。

五月初三,上官豫十萬精兵駐紮於揚州東郊,入城覲見皇太后與太子殿下。

五月初五,以唐容一峰、馬赫連為首的一眾江南官員,擁立太子凌政為凌朝帝君,延續國祚,改明年為晉揚元年。從此,揚州凌朝與洛都興朝隔江而治。

在那微風送涼、宮燈耀亮的龍吟殿,凌政身著四合如意暗花綢蹙金四團龍袍,一身奪人眼球的貴氣明黃,端正地坐在寶座上,雙腳卻隱隱地抖動著,那張竭力嚴肅的臉龐,掩飾不住一種痴痴傻傻的愚昧與驚慌。

旁側,是雍容華貴的太皇太后,大紅織金龍鳳紋袍服,髮髻上白玉嵌寶壽字金簪,端正威儀,不著喜怒。

登基這日已是答覆皇太后的最後一日,早早的便修書一封,讓下人送到龍躍行宮。我不想再見姑奶奶,該說的話,俱已寫在素箋上面。哥哥們隨我的意願,假若姑奶奶以嚴酷手段逼我就範,他們絕不會貪生怕死。

熱鬧的街上有人奔走呼告,不知叫嚷著什麼。城中似乎洋溢著一種振奮人心的情緒,不知是為凌朝國祚在揚州的延續,還是秦揚河“煙花慢”酒樓的開張。

絳雪選址於秦揚河岸,購下一座酒樓,於今晚首次開門迎客,最引人入勝的噱頭便是:洛都葒雪樓花魁花媚兒首次登演揚州。

陸舒意邀我到場祝賀。話說她原不會親自赴場,只因她已和花媚兒琴瑟相交,相知甚深。

十里秦揚,從揚州城南穿行而過,乃揚州城五百年來“繁華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夜幕降臨,秦揚兩岸華燈璀璨,各式樓臺鱗次櫛比,飛簷漏窗,雕樑畫棟。靡麗柔波上槳聲燈影,無數商船晝夜往來河上,更有華美畫舫凌波,輕歌曼舞,絲竹飄渺,文人才子流連其間,佳人故事留傳千古。

天朝易主,興族鐵血,民生艱苦,黎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而江南佳麗地,仍舊笙歌燕舞,風流自在。

華燈初上,我們款步行走在秦揚河北岸,每過一家高門酒樓,便有男女熱情招呼。兩位錦衣華袍的錦繡公子,自是他們眼裡揮霍千金的紈絝子弟。

秦揚河南岸,青樓紅綃,樓臺飄鶯,成為江南獵豔首選之地。

秦揚河北岸,酒家林立,濃酒笙歌,成為歌女豔熾天下之所。

不意間已來到“煙花慢”,匾額高懸,門庭修葺一新,大堂高闊氣派,紅柱聳立,燈火煌煌。堂內人頭攢動,美酒飄香,時有吆喝之聲灌入耳際。

大堂西側,絲竹之聲不絕如縷,圓形高臺之上,幾個嬌俏女子曼曼輕舞,衣香鬢影,引起陣陣讚賞之聲。

絳雪引我們來到二樓的雅間,珠簾叮咚,紗幔流垂,宛然繡閣風情。內裡鵝黃紗帳高高挽起,梨花木桌椅精巧舒適,兩側角上擺著風華正茂的盆景,嫣紅芍藥與嬌媚月季各鬧綠枝。小二擺上酒水與各色瓜果,輕聲退下。

陸舒意掃了一圈,唇邊微抹笑意,讚歎道:“姐姐心思奇巧,這雅間精緻雅靜,讓人留戀忘返呢。”

絳雪面撲春風,歉意地戲謔一笑:“三樓的大包廂會舒適一些,軟榻上鋪了上好錦緞,可躺著歇息呢,可惜都客滿了,兩位爺多多擔待。”

陸舒意笑道:“絳雪姑娘太客氣了!”

絳雪美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恍惚想起什麼,隨意說道:“對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