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十格格,談京城,談漠北,談他如何裝憨裝傻擺脫宮中的應酬,談我如何海吃海喝吃到走不動要吐。我也給他講葉子,講十三……每次說到他們,他便不再哈哈大樂,只是聽著,靜靜的看我,眸子裡映著我的影子,好像比我更瞭解,更加的感同身受。
多爾濟是一個堅硬而又細膩的男人。他總是用大而化之的外表掩蓋關懷和理解,毫不拐彎抹角地替我剜傷止痛。
然而我絕想不到他會要求與我一起生活。
起因是一個孩子。一日我和他一起去街上買些饅頭做乾糧。那賣饅頭的是一箇中年女人。饅頭一出鍋,一旁她的小兒子就第一個偷偷地拿饅頭吃,他才四五歲,要踮著腳才夠得到蒸屜,小黑手印到饅頭上,是五個黑點。女人又是氣又是笑,用蒙古語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小兒子呵呵的傻笑,抱著饅頭心滿意足地啃著。
我看著這溫馨一景,不禁也跟著笑起來,蹲下去拍那孩子的頭。
我倆向郊外阿瑪打坐的地方走去,我還在想著剛才的小男孩的胖臉,一陣陣好笑。
忽然聽到多爾濟說了句什麼,把我嚇了一跳。我站住,盯著他問:“你說什麼?”
多爾濟靜靜地走回來,說:“洛洛,去漠北,我們成婚。”我呆立原地,第一個感覺竟然是想笑。這是怎樣的情景。我和一個浪子同立在喧鬧的集市中,身邊的人都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而他捧著一包白白胖胖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