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嵐“呵呵”笑了一陣,對杜小萌道:“我們家除了你這個即將被冊封的公主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公主。”
“那……”杜小萌心下已經明白幾分。
只聽見一直沉默的慕斯寒突然開口道:“這是錦年的孩子吧。”
揚袂而去,一路語罷
祁天嵐淡笑著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又回頭對懷裡的小毓童道:“快叫舅母。”
小毓童看著祁天嵐所指的杜小萌,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了聲:“舅母。”說完還溜著一對小黑眼,滿是不解地對祁天嵐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舅母?”
杜小萌一聽這話,汗然不已,看來這孩子已經見過大部隊了。
她實在不願與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一同被稱為舅母。但著實無奈,她有個與皇帝做兄弟的相公……
祁天嵐是個耐心極好的人,但此刻,他也智慧的繞過了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十萬個為什麼。於是,他輕咳一聲,又朝慕斯寒揚了揚下巴,對小毓童示意道:“這是四舅父,快些請個安。”
毓童瞪大了眼望著祁天嵐口中所稱的“四舅父”慕斯寒,滿不認同地撅著小嘴,扭回頭對著祁天嵐,一小臉嚴肅地糾正道:“舅父,他不是四舅父,他是爹爹。”
在場的人都被這孩子的話給弄僵了。
祁天嵐先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逗著小毓童問道:“童童會不會是認錯人了?你見過四舅父嗎?”
毓童瞪著黑溜溜的眸子,認真地朝祁天嵐點了點頭,童音振振地說道:“當然見過,童童經常見到爹爹。”
這回慕斯寒都忍不住了,看看身邊已經呆愣住了的杜小萌,他冷著臉站起來,走到被祁天嵐抱著毓童面前,自行洗刷冤屈地對著小豆丁冷聲道:“你在哪見過我?可不能說假話,否則,夜裡頭老虎就會爬上床吃了你。”
相比祁天嵐慈父形象,慕斯寒這般威逼利誘就顯得十分不人道,特別還是對這麼個丁點大的未成年。杜小萌都不好意思告訴他,他這是在恐嚇逼供……
不過,毓童小朋友十分堅強,即使被嚇到小臉有些發白,額間還冒出了些許細汗,依然咬咬小銀牙,堅持陳述了事實真相:“是在一幅畫裡頭。”
說完,他又指指慕斯寒的衣服,說道:“在那上面,爹爹也是穿著這件衣服。”
可能是擔心夜裡真的會有老虎爬上他的床,把他當宵夜。小毓童想了想,接著不僅道出了事實,還繼續誠實地道出了事實的全部:“孃親說畫像上的是爹爹,皇父死後,我們就要和爹爹一起生活了。”
他溜著一對小黑眼珠,偷偷瞧了瞧慕斯寒越發陰黑的臉色,小嘴抿抿,嚥下一口唾沫,又道:“孃親常常捧著爹爹的畫像偷偷哭,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
這個孃親,自然就是慕容錦年。
那幅畫,自然就是慕斯寒遺憾深深,從口中說出過“估計以後都也沒辦法見到”的那幅畫像。
杜小萌笑著看看慕斯寒。
看來這人多年未老啊,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這小豆丁還能按圖索驥索到他。
這麼想了一回,杜小萌扭頭就走。
慕斯寒剛想追過去,就又見她折了回來。
杜小萌路過慕斯寒,走到祁天嵐面前,對他道:“皇兄替我跟母后說說,我改日再過去請安。”
見祁天嵐點頭說好,杜小萌才回身走到慕斯寒面前,停下。
她微笑地看著他,目光細細地閱過他的眉目,他的鼻挺,他的薄唇,他尖潤且自信微揚的下巴。
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杜小萌才淡笑著,捂住了慕斯寒張口未來得及說話的嘴。
她淺淺一笑,目光中平靜無波動,慕斯寒看不到那平靜之後,是不是有著湧動的潮嚷。只聽見她道:“你先去問清楚了,再來同我說。我先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收拾打包帶走的。相公,再見。”
說罷,丟下愣在原地的慕斯寒,杜小萌已頭也不回的絕袂而去。
回晨嵐宮這一路上,杜小萌感覺昨日那股後宮特有的陰冷勁又回來了,她抬頭望望天上高懸的太陽,只見晴空萬里無雲遮日,陽光似乎比方才來時還要燦爛了。她這才確定,之前籠罩在身上的那陣暖意,全都是因為身旁站著的那一個人。
陽光太過耀眼,杜小萌仰著頭,看得有些暈眩,蹌踉了兩步,雙腿一絆,眼見就要坐擁大地了,卻被突然伸來的手臂攔腰一攬,摟到了懷裡。
杜小萌遲疑了片刻,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