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想象力的特殊時段裡。
正當被安放在床上的杜小萌,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糾結中時,祁天嵐已經在離開床邊後,又從小躺椅邊走了回來,手裡正提著杜小萌剛從衣櫃裡翻出的那床被子。
他慢慢地躺下,拉過那床被子蓋在身上,側臉微笑著對杜小萌柔聲道:“睡吧,你累了。”
杜小萌確實累到不行了。
她看看祁天嵐那張平靜不起波瀾的笑臉,乾淨得不帶半點私念,心裡徒然浮現出四個大字——“無慾無求”。於是她揣著稍安的心,掃了一眼床四周,自我安慰地自語道:“這床真大,看上去能躺五個人。”說完,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癱,倒在了床上。
杜小萌蜷著身子,背對著祁天嵐,貼著床沿睡著。聲音裡滿滿的倦意,讓她的言語變得有些含糊不清,嘟囔間帶出一份孩子氣。她用略帶童音的聲線對祁天嵐嚷道:“放碗水,我們中間……中間……放碗水……”
最後幾個字輕得如同蚊蟲的嗡嗡聲,幾乎微不可聞,卻惹來身旁一朝帝王久久真心的笑容。
******偶是探班小慕滴分割線******
杜小萌雖是終於得以安眠沉睡,但慕斯寒這邊卻將眾人折騰的不能安生。
在杜小萌馬不停蹄地快馬加鞭趕路上京之時,慕斯寒也在馬不停蹄地鞭策著暮漣山莊的眾師弟。
而暮漣山莊眾師弟在暗自叫苦連連的同時,也在暗暗以比他們師父還要熱切的心,懷念杜小萌。特別是無限懷念著那幾個師父上床早,下床晚的日子。
慕斯寒將手中的墨筆往桌上筆架上一擱,揚頭對著門口叫道:“人呢?祈安,給我進來。”
“嗖”的一聲,一抹黑影不知從房間裡那個角落鑽了出來,站在慕斯寒身側,躬身應道:“莊主,有何事?”
慕斯寒看著站在身旁的步雲,皺了皺眉,問道:“怎麼是你,祈安呢?”
步雲微頓了兩秒,低聲應道:“莊主,寅時將至,他已經去休息了。”(萌釋:寅時即是AM3:00~5:00。)
師父心情不好,與他感情最為親密的大徒弟顧祈安,自然毫無疑問的成了無辜的槍頭鳥。
這幾日,慕斯寒淺眠的老毛病又犯了,連帶還染上了不輕的失眠症,常常在輾轉反側中,許久許久都無法入眠。
此人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便是讓顧祈安失戀心傷的罪魁禍首之一。絲毫不顧及失戀者脆弱的小心靈,每每遇上心情莫名其妙煩躁的無眠之夜,他便喜歡拉上心愛的大徒弟顧祈安促膝長談,盡折磨之能事,回顧暮漣山莊的豐功偉績,展望暮漣山莊今後的發展前景。
經過杜小萌一事之後,慕斯寒分明已經感覺到,自己對顧祈安的過度保護,於他來說,或許並非是一件好事。畢竟這世間的黑暗,並不會因為他有一雙純淨的眼睛,就能在他的面前變得光明。
祈安不再是五年前,自己領回來的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了,是黑是白,是風是雨,都應該讓他自己去磨礪和麵對。
慕斯寒看著眼前一邊與自己對查賬目,一邊埋頭書寫賬本的顧祈安,心中湧起一波莫名的惆悵,他清聲開口道:“祈安,為師可能要離開一段時日,山莊由你看著,已定的規矩不可亂,若是有師弟犯了錯,切記不可心軟,該罰的一定不能輕饒。”
慕斯寒深知顧祈安的性子,出言提醒道:“方圓有道,一次縱容心軟,只能換回更多次的不思悔改。懂嗎?”
顧祈安點點頭,抬起澈如清溪的眼眸,在燭光的映照下,一閃一閃地凝視著慕斯寒,靜靜地說道:“師父,我能和你一起去見見小萌……杜姑娘嗎?”
慕斯寒抬抬眉,與顧祈安對視的墨眸微微動了動,清清嗓子,他笑得溫和地說道:“祈安,你今年已過十八歲,所謂成家立業,不如我讓人,先替你說門親事。”
顧祈安眸光一黯,看著態度堅決的慕斯寒,沉默得再次低下了頭。
隔了一小會兒,他悶悶的聲音,才從賬本之上傳了過來:“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我不過是擔心她過得不好。皇宮那個地方太複雜,若是捲入太深,我怕她會被人欺負。你也知道的,她有時候很聰明,但有時候又著實很迷糊,那個步步驚心的地方,哪裡容得她半點迷糊。所以我不過是希望能見見她,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何況……”
顧祈安頓了頓,依然沒有抬頭,接著說道:“何況,她心裡只有你,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笑得那麼開心,彷彿世間只有能在你身邊,才是愉悅的事情。”他停下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