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連著後宮,稍微一個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軒然□,立後之事又豈能兒戲而論。”
慕斯寒見祁天嵐臉色稍顯沉重,於是淡淡問道:“你娘怎麼看。”
祁天嵐落子的手一頓,瞬而又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黑子往棋盤上一放,淡笑道:“她只怕是希望能多出幾個允妃這樣的妃子,好讓我進退為難,最後只能專心管理後宮,無暇干擾她的朝政。”
慕斯寒哈哈一笑,逗趣地說道:“這差事倒也不錯,皇帝皇后集一身,哥,你也算是皇權至上了。”
普天之下,敢與當今聖上開這樣玩笑的,除了慕斯寒,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祁天嵐也不同慕斯寒計較,只是兩眼注視著眼下的棋盤,接著道:“今年她又要替我選妃,我藉口來了你這,總算逃過一劫。”
慕斯寒眨眨眼,佯出一副羨慕的模樣,“哥,你還記不記得你十歲生辰那天,父皇帶到你晨嵐宮去的那個道士?”
祁天嵐沒抬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慕斯寒笑著道:“那道士長得奇怪,看人倒是極準,十歲就看出你是個桃花命,豔福長享,延綿不絕期啊。”
祁天嵐抬臉,不悅地撇了慕斯寒一眼。這段回憶對他來說,顯然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父皇為了這事,半個月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回。我記得他當時雖然樂呵呵的聽了去,但時隔一月後,卻當著眾皇子的面厲聲教育道‘立天下者,不得受私情所困,否則難成氣候’。”
祁天嵐笑笑,唇齒間泛著往事與今日交錯而生的甘澀,“今日倒真被父皇說中了。”
慕斯寒聳聳肩,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兩人靜了一陣,慕斯寒又忽然開口道:“你娘對允妃的態度如何?”
祁天嵐想了想,開口道:“若是比起其他妃嬪,她對允妃倒是多了幾分寵愛。允妃雖然不時會弄出一些煩心的小事,但終歸是個沒心計的女人,加之她爹又在朝中謀有重職,她自然最喜歡這樣的棋子。”
慕斯寒聽著祁天嵐一口一個“她”來稱呼他自己的母妃,於是笑著接問道:“除了允妃,後宮之中,可還有適合又有資格當皇后的人選?”
祁天嵐一沉思,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凝貴人是個適合的人選。她的人雖冷,我卻發現她的人緣倒是意外的好,處理事情也很有條理。只不過我擔心,如今她身為貴人,若是直接封后,一定會招來極大的不滿。加之,她家在朝中也無重要的地位,太后那邊恐怕無法過關。”
慕斯寒看著祁天嵐為了立哪個妾室為正室都如此為難,不覺為自己身處那個是非圈外,有些沾沾竊喜。
抱著為兄弟分憂解愁的耐心,慕斯寒在落子的同時,不忘分神又問道:“那允妃的爹可是餘慎言?”
祁天嵐點點頭:“正是此人,近日太后正不遺餘力地讓他成為‘自家人’。”
慕斯寒道:“將軍。”
祁天嵐搖頭,沉聲糾正道:“不是將軍,是丞相。”
慕斯寒笑笑,伸手往棋盤上一指,點著上面以一顆白子為中心,向兩邊交叉延伸出的兩條雙空棋路的白子,說道:“餘慎言是將軍還是丞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手中這顆棋子,往左落,或是往右落,都沒法贏,不如不去堵白子,先走好自己要走的路,或許能有另一片天。”
說完,慕斯寒伸手到祁天嵐的棋盒中拿出一顆黑子,輕輕地往棋盤上一放,棋盤立即從白子一面倒的局勢,扭轉回到了兩子相持的局面。
祁天嵐目光在那盤棋面上停留了許久,很長時間後才淡笑著開口道:“父皇在世時,對你寵愛就尤勝其他皇子,那道士也說你是天人之相,看來這些都並非毫無依據。”
慕斯寒挑挑眉,一臉幸哉地說道:“看看父皇再看看你,我對這個累人累心又麻煩的位子,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了。你看,你這個九五之尊都要逃到我這個暮漣山莊來避難。可見我佔著多好的一塊風水寶地,對你那個寶貝位子,我半點都看不上眼。”
祁天嵐彎下眉目,勾起唇角,發出了幾聲清朗的笑聲,說道:“是的,最重要的是站在自己覺得舒服的位置,這樣人生才不會遺憾。”
說完祁天嵐又道:“你和錦年……”
慕斯寒擺弄棋子的手一頓,揚起頭笑道:“哥,看來這皇后也不是個輕鬆的差事,看你這才不過兼了多久,就變得比後宮那些女人還麻煩。說吧,你想問什麼?”
祁天嵐笑笑,也不計較慕斯寒的出言不遜,開口輕道:“錦年要回宮了。雖然已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