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是什麼人,心裡暗暗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也不會下狠手真去嚴厲打擊。
讓陳喪良心情惡劣的原因有很多,首先第一點就是楊雨兒的身孕問題,和陳喪良擔心的一樣,陳喪良自己倒是捨得用藥打掉楊雨兒肚子裡的孩子,可楊雨兒堅決不幹,寧願冒險在後宮裡偷偷生育,也不肯放棄陳喪良在她身上種下的罪惡種子,但是紙裡包不住火,就算現在宮城是被陳喪良的心腹親信陳二狗掌握,就算蔣才人為了女兒和外孫可以暗中庇護,遲早還是有走漏風聲的一天。
第二是立場問題,元宵節那天晚上無意中說錯了一句話發出錯誤訊號後,元濟第二天就氣沖沖的回了東都告密不說,各種或直接或隱晦的勸進言論也象排山倒海一樣的向陳喪良湧來,之前在李淵叛軍打進大興時站錯了隊的關隴各大門閥,紛紛透過各種渠道勸說和慫恿陳喪良效仿李淵廢隋煬帝立新帝,還直接明白了當的告訴陳喪良,只要陳喪良這麼做,他們就全力支援!而一些站錯隊時罪行嚴重的叛軍投降文武,還直接勸說陳喪良自封為王,築壇改元!陳喪良對此是打不能打,殺不能殺,除了裝模作樣的嚴詞拒絕外再無其他辦法,煩不勝煩到了極點。
第三個煩心事是東都戰局,段達再遭慘敗的事陳喪良已經收到了訊息,做為隋煬帝親封的東都留守,陳喪良對此絕不能毫無表示,在西線越打漂亮已經幹掉了李弘芝的表叔李靖也坑了一把表侄子,讓陳喪良逐漸難找藉口繼續拒絕回師東都,同時陳喪良還得擔心李密真的拿下了東都洛陽,對自己造成更大威脅,所以陳喪良在東都戰事上立場也越來越尷尬,不回師有危險還無法向朝廷和天下人交代,回師的話再想獨霸關中就基本上沒了希望,稍微搞不好些,楊侗來一個遷治關中,把東都爛攤子扔給陳喪良,那陳喪良這些年的辛苦勞累和隱忍等待就等於是打水漂了。
在這樣的情況背景下,陳喪良的心情當然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日盼夜盼的,也就是盼著江都那邊儘快傳來訊息,能收到隋煬帝已死的訊息當然最好,或者隋煬帝是改封陳喪良為大興留守也不錯,最起碼陳喪良可以名正言順的正式留在關中等待更好機會出現,可是錢向民等人去了江都兩個多月了,不要說沒有任何的訊息送來,就連他們是否已經順利抵達了東都,有沒有死在路上,這些陳喪良都不知道。進退維谷之下,陳喪良的火氣自然更大更猛。
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出城巡視春耕情況剛回到皇城,馬上就有人來報,說是東都使者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已經抵達了大興,正在右武衛大將軍府等待陳喪良接見,昨天就已經知道皇甫無逸要來的陳喪良難免又有一些火大,沒好氣的喝道:“叫他等著,等我換了衣服再召見他。”
陳喪良剛出道時曾經得到過不少皇甫無逸的幫助提攜,王牌嫡系報****就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全力支援幫助陳喪良建立而來,陳喪良與他的關係一度十分親密,但後來陳喪良突然爆發擔任右武衛大將軍,反倒成為皇甫無逸的上司後,彼此都覺得有些尷尬,抱著敬而遠之的立場都有些刻意保持距離,關係就在不知不覺間疏遠了許多。現在皇甫無逸又擺明了是替楊侗來逼命,催促陳喪良回師東都,也許還有繼續刺探陳喪良是否真有反意的目的,陳喪良對皇甫無逸的到來當然是想高興都高興不起來。
第三次重返大興後,陳喪良的大興運似乎多少有了一些好轉,正當陳喪良發愁如何理直氣壯的拒絕回師時,大興西北的北地郡突然傳來了好訊息——至少對陳喪良來說算是好訊息,有個叫賈波的賊頭聚眾約千餘人,在羅川一帶流竄作亂,北地郡的駐軍正在配合李靖暴打白瑜婆,暫時騰不出手來鎮壓這一小股亂賊,便請求陳喪良調動京兆郡的兵馬北上平叛,避免賈波賊軍乘勢坐大。
在現在這個時代,千把人的流寇都不配叫做賊軍,出動五百人的正規軍去鎮壓他們都是殺雞用牛刀,按理來說根本就無關輕重。可是陳喪良對此卻是如獲至寶,馬上就把北地郡太守的塘報扔給了親兵,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一通,然後才更衣出去接見皇甫無逸。結果讓陳喪良稍稍有些意外的是,隨同皇甫無逸出現的,還有自己名譽上的副手劉長恭。
皇甫無逸的身體還是不太好,仍然不時有些咳嗽,見面後向陳喪良行了禮,各分主次坐下後,沒等陳喪良和皇甫無逸開口說話,陳喪良的親兵就先捧著北地郡塘報進到了房中,向陳喪良大聲奏道:“稟陳留守,北地郡塘報,羅川逆賊賈波,乘北地郡官軍與白瑜婆賊軍交戰之機,聚眾兩萬餘人,攻打羅川三水等地,賊勢浩大,軍情緊急,房長史令小人立即向你呈報,請你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