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高處,居高臨下而守,隋軍想要強攻拿下,怎麼都得花費不小代價。(永豐倉具體地形已不可考,但史書有載,後世渭水改道,並沒有淹沒永豐倉,僅僅是將永豐倉隔到渭水北岸,由此可以推斷永豐倉必然位於高地。)
同時根據戰俘交代,永豐倉城內駐軍約一萬五千,李秀寧又帶著一部分敗軍逃了進去,估計守軍兵力已經達到了兩萬左右,隋軍想要強攻拿下勢必更難,必須付出的代價勢必也更加巨大。
“不難攻,城牆才一丈半,厚才一丈,又是新牆,牆身肯定還沒有乾透,不難打。”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象陳喪良這麼人品卑劣,喜歡投機取巧和避強凌弱,至少好幾個隋軍將領都大叫永豐倉城不難攻取,昨天大戰沒能上陣的劉黑闥、闞稜和馬三寶等將還迫不及待的自告奮勇,請纓率軍發起攻城。陳喪良卻是微笑不語,死活不肯接受麾下猛將的英勇請戰,謀士方面都知道陳喪良的惡劣性格肯定又想出奇制勝,便也都沒有吭聲,倒是與無良侄子接觸不多的李靖誤會了陳喪良的意思,問道:“賢侄,難道你想圍城打援?”
“圍城打援,當然是個辦法。”陳喪良沉吟著答道:“但大興那邊肯定戰事緊急,我們如果在這裡拖延過久,大興恐怕會有什麼閃失。再有,如果能夠儘快拿下永豐倉,對我們畢竟更有利一些。”
“那就只能是強攻。”李靖說道:“好在永豐倉城新建,城池不夠堅固,我們強攻拿下的把握也不小。”
“那傷亡怎麼辦?”陳喪良哭喪著臉說道:“我最恨攻打城池了,完全是拿命去填,永豐倉裡賊軍又相當不少,強攻就算拿了下來,我們的損失也肯定小不到那裡。”
李靖翻白眼了,這才知道自己的表侄子原來是一個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極品貨色。這時,陳喪良的遠房表弟裴行方突然說道:“兄長,可還記得你當年攻破孟海城時的辦法?永豐倉位於高地,水源肯定來自北面渭水,那個辦法或許可以再用一次。”
陳喪良的奸詐三角眼頓時亮了,一拍腦門懊惱自己怎麼忘了斷水破城之法,然後領了一干幫兇走狗急赴永豐倉城北面勘探地形,結果令隋軍眾將既喜又為難的是,永豐倉城確實距離渭水河岸有著那麼一段緩坡距離,但這段距離還不到兩百步,很難屯駐大批軍隊徹底切斷敵人水源。不過還好,只要有這麼一段距離就行,李靖馬上就建議道:“賢侄,可以在倉城一百五十步外修建一道柵欄工事,日夜安排軍隊輪番守衛,照樣可以切斷敵人水源。另屯一軍於永豐倉西北處,方便出兵救援。”
陳喪良聞言大喜,卻並沒有立即同意採納,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袁天罡,袁天罡會意,微笑答道:“留守放心,關中自古以來就常受旱災之苦,秋雨十分稀少,下官這幾日觀察天象,也沒有發現近期有下雨的跡象。”
陳喪良放聲大笑了,吩咐道:“立即動手,依計行事,表叔,這事就交給你了,修一道柵欄,再挖一條壕溝,安排精兵輪流守衛,給我讓她李秀寧連洗臉水都找不到!”
唱諾聲中,李靖立即安排軍隊依計行事,在叛軍取水路上挖掘壕溝,修築柵欄土壘,陳喪良也調來精兵掩護工兵修築工事,叛軍諸將在永豐倉城上看到這一情況,頓時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湧到李建成面前發出警告,七嘴八舌道:“左都督,怎麼辦?官軍看樣子是想斷我們的水源啊,永豐倉城裡又沒有水井,真要是讓官軍得手了,不用打,渴就能把我們渴死!”
李建成臉色發青,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如火驕陽,咬牙心說了一句賢弟你果然夠狠,然後才說道:“從現在開始,城裡的飲水集中儲存,統一分發,到了晚上,出兵搶水!”
於是乎,殘酷的飲水爭奪戰就此展開,入夜後,叛軍方面藉著夜色掩護,出兵兩千突襲隋軍柵欄防線,手提木桶準備搶水,誰知隋軍方面早有準備,同樣藉著夜色掩護,在倉城近處埋伏了暗哨監視,叛軍才剛開始出城,隋軍暗哨就已經訊息傳回柵欄守軍軍中,做好準備的隋軍將士藉助簡易工事奮力迎擊,屯駐在倉城西北面的程咬金也率軍殺來幫忙,兩相夾擊之下,叛軍大敗,半桶水都沒有搶到就逃回了城中。
永豐倉叛軍的喪鐘似乎就此敲響,次日二十七日上午,當隋軍拼命加固攔截水源的工事時,何潘仁和李綱也派快馬送來訊息,說他們已經依約燒燬了叛軍糧草,正在率軍東回來降的途中,請陳喪良派人到新豐確認燒糧情況。陳喪良更加大喜,一邊厚待來使,一邊嘴上說著無需確認就相信何潘仁已經燒糧,實際上卻悄悄派人潛往新豐確認此事,將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