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李淵更是心急如焚,乾脆起身一把揪起柴紹衣領,怒斥道:“哭什麼哭?發生什麼事了?快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前天早上,陳應良出兵攻打我軍營寨……。”柴紹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又哽咽,抽泣說道:“小婿與秀寧率軍死守營地,誰知那陳應良小賊,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從正面先後……,先後攻破了我軍內外營地,我軍慘……,慘敗,損失十分慘重。”
“那永豐倉呢?”李淵急得臉得白了,搖晃著柴紹咆哮道:“永豐倉怎麼樣了?還在不在我們手裡?”
柴紹點頭,哽咽道:“還在,大郎派騎兵救援我們,被白袍兵殺敗後,就再沒敢開倉城出擊,秀寧她也帶著一部分敗軍逃了進去。”
叛軍眾文武全都鬆了口氣,李二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正常,李淵也是如釋重負,連連點頭說永豐倉還在手裡就好,然後李淵又馬上大怒,喝問道:“那你回來幹什麼?派個人回來報信不就行了,你為什麼不留在永豐倉守城?還有,陳應良小賊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正面攻破了你的營地,你是吃乾飯的,這麼沒用?!”
“官軍太厲害了,猛將精兵如雲,我們的人根本不是對手,小婿無能,始終抵擋不住。”柴紹流著眼淚回答,又解釋道:“是秀寧叫我回來的,她說如果全部逃往永豐倉城,如果來不及關門的話,官軍就有可能象當初的霍邑大戰一樣,乘機殺進倉城,所以我就留了下來殿後。”
“秀寧又對我說,如果來不及回城的話,就往西面的大興來,給你報信,也給正在押送糧草西進的何潘仁報信,讓何潘仁和我趕緊把糧草送來大興,不然官軍的騎兵還有可能追上我們的糧隊。官軍打下了我們的城外營地,肯定要馬上包圍永豐倉,何潘仁手裡的二十萬石糧食至關重要,無論如何都要送到大興……。”
抽抽噎噎的說到這,柴紹忍不住再一次淚流滿面,李淵卻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感嘆說道:“還是秀寧思慮周全,不錯,在我們的主力反攻潼關前,永豐倉是沒有可能再給我們送來糧食了,只有這二十萬石軍糧到手,我們才有充足糧草反攻潼關,重新打通糧道。”
“父親,應該派一支軍隊去接應何潘仁。”李二建議道:“新豐距離潼關只有兩百一十里,官軍如果輕騎奔襲的話,是有可能追上我們的糧隊。”
“沒錯。”李淵點頭,吩咐道:“二郎,你帶兵去,讓何潘仁加快速度,連夜運糧,明天天明之前,一定要把糧食送到大興。官軍如果輕騎來襲,你迎戰,讓何潘仁運糧。”
李淵父子對答的時候,柴紹一直都在落淚,幾次想要張口說話,都始終發不出聲音,直到李二抱拳唱諾,轉身要去統兵出擊時,柴紹才一把拉住了李二,哭泣說道:“二郎,不要去了,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李二驚訝的回頭問道。
柴紹眼淚更流,臉上肌肉扭曲了許久,才艱難說道:“何……,何潘仁已經叛變,點火焚燬了糧食,然後逃往潼關去投奔陳應良了。”
砰一聲,李淵一腳把女婿踢了一個大跟頭,然後李淵又衝上來一把揪起柴紹,表情猙獰的嘶啞吼叫道:“何潘仁叛變?把糧食燒了?真的還是假的?敢說一句假話,老夫要了你的命!”
柴紹表情痛苦的點頭,又更加痛苦的說道:“何潘仁還想生擒小婿,獻給陳應良狗賊,幸虧小婿麾下計程車兵及時察覺,但小婿與何潘仁會合時,身邊只有不到百名騎兵,無法阻止他燒糧,只能奪路而逃……。”
李淵如遭雷擊,揪住柴紹的手慢慢鬆開,任由柴紹摔爬在地上無力飲泣,李二面如死灰,叛軍諸文武個個臉色蒼白如紙,心裡都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完了,我們就算攻下了大興宮城,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遠處的城牆戰場依然喊殺震天,戰鼓如雷,叛軍的旗陣中卻是鴉雀無聲,叛軍文武表情各異,心裡排山倒海,在想什麼的都有。許久後,李淵才第一個回過神來,先喘了幾口粗氣,強迫自己冷靜,然後語氣鎮定的吩咐道:“暫時封鎖訊息,不許更多的人知道。加緊攻城,做好夜戰準備,今天不拿下大興宮城,絕不收兵!”
叛軍眾將唱諾,李淵又轉向了裴寂,吩咐道:“玄真,傳令各地官倉,即刻停止放賑,所以糧食一律收倉嚴密保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一粒糧食!”
裴寂應諾,又戰戰兢兢的問道:“大將軍,那怎麼向百姓解釋?還有很多的關中百姓,在等著我們放糧賑濟啊。”
“你隨便找個藉口,糊弄他們。”李淵面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