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過也不是太危險,張遷那個大賊頭現在要麼就是在前面的亂賊大隊裡,有你們盯著我不用怕,要麼就是利用大隊吸引你們的注意,帶著三五個親信單獨逃命,身邊沒多少人我也不用怕。”
陳祠本來還想些什麼,連鞋子都已經換成了百姓布鞋的馬三寶則站起身來,拔出橫刀檢查著說道:“陳校尉,別浪費時間了,快帶你的隊伍追,張遷有可能單獨逃命,也有可能跟著大隊逃跑,放心,我多少會些武藝,危險不大。一會公子如果問起,你也讓他不必為我擔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戰情如火,統率全軍的陳祠也不敢浪費時間,又見馬三寶決心已下,便也沒有堅持阻止,囑咐了一句保重,然後就領著報**繼續追擊去了,馬三寶則很狡猾的躺到了路邊的草叢中,先找了一具剛被報****將士砍死的匪兵屍體,把血塗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又用刀把自己的衣服褲子割出了幾個口子,偽裝成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再待到報****隊伍走遠後,馬三寶才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快步衝向運河的河岸,動作模樣也象極了一個僥倖裝死逃生的匪幫士兵。
藉著最後的暮色順利到得運河岸邊,馬三寶也不打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只是向下遊行走,一邊觀察著河面動靜,一邊注意著路旁情況,遇到草叢蘆葦茂盛的地方,馬三寶還要低聲呼喚幾句,“有沒有人?我是自己人,有沒有人?我是嵇山張大王的人。”
馬三寶的努力很快收到了回報,向東面走了一里多路後,路旁的草叢中終於響起了戰戰兢兢的回答聲,“我也是張大王的人,官兵走遠了沒有?”
“走遠了,出來吧。”馬三寶趕緊回答,還關心的問道:“兄弟,受傷沒有?”
“腳崴了,痛得厲害,幫我一把。”
呻吟聲中,草叢中爬出了一個滿身泥土枯葉的匪幫士兵,手腳並用看模樣真是腿部受了些傷,馬三寶忙上前幫他爬出草叢,一邊扶他坐下,一邊給他檢查傷腳,還隨口問道:“你叫什麼?誰的部下?”
“叫我何二就行了,我是王五王頭領的麾下。”那匪幫士兵呻吟著回答道。
“你是王頭領的人?”馬三寶很是驚奇的抬頭看那匪幫士兵何二,見他十**歲面板粗糙,是典型的農家子弟模樣,還有些鬥雞眼,便又神情驚訝的問道:“我也是五頭領的麾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剛加入張大王的隊伍沒多久,開始還是在山上做事,前幾天才被派下山給王頭領幫忙,所以你應該沒見過我。”何二怕馬三寶誤會,趕緊解釋。
“哦,原來這樣。”馬三寶恍然大悟,這才說道:“我叫馬三寶,也是王頭領的人,你的腳沒事,沒傷到骨頭,就是腳腕有些腫,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我幫你包一包,好得更快。”
說著,馬三寶還真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根布條,替那何二包紮腳腕,那何二感激不盡,對馬三寶不僅沒有半點懷疑,還反過來對千恩萬謝,口稱馬三哥。也是到了確認何二對自己沒有懷疑後,馬三寶這才問道:“何二兄弟,你知不知道張大王在那裡?”
何二搖頭說不知,馬三寶也知道這些匪幫小嘍羅不太可能知道張遷的去向,便又問道:“那我們怎麼回嵇山?今天我一直在碼頭旁邊盯著官兵,沒聽到這方面的交代。”
“王頭領也沒對我們交代。”何二如實答道。
“他孃的,一問三不知,碰上這種菜鳥隊伍還真麻煩。”馬三寶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又稍一思索,覺得應該再利用一下何二這個掩護,便道:“這麼說,看來我們只能是自己想辦法回嵇山了,你能不能走路?我們往下游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船過河回嵇山。”
儘管腳還痛得厲害,但因為害怕被馬三寶扔下落單,何二還是趕緊答應說自己勉強能走,馬三寶需要他掩護自己的身份,當然也沒有拒絕,忙把他攙了站起,又給他弄來一根樹枝當柺杖,帶著他一起向下遊尋找過河船隻,也乘機想他套取嵇山匪幫的內部情況,何二則無比慶幸自己碰上馬三寶這麼一個好三哥,對馬三寶的套話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就讓馬三寶弄清了張遷匪幫的不少內部情況。
經何二介紹馬三寶才知道,原來張遷匪幫是在昨天四更就已經開始了進兵北上,大小頭領共率一千二百餘名嘍羅分頭下山,化整為零潛來永城,何二所在的匪幫隊伍是在永城碼頭下游的二十里外乘船渡河,隱藏在了一片樹林中集結,下午申時過後才在張遷的親自率領下向西行軍,抵達碼頭附近後又一次化整為零隱藏在樹林草叢等隱蔽處,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