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去拜訪正在那裡為隋煬帝督造龍舟的另一位機械天才何稠,看看何稠是否有更好的辦法,陳應良大喜,對雲大少卿再三道謝方才告辭。
該告辭的人都告辭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了,大業九年十月初五這天,回家還沒到兩個月時間的陳應良也就再一次離開了大興,領著一群家丁和大舅子長孫無忌前往譙郡上任了。因為已經不再囊中羞澀,陳應良這次也很大方的包了一條相當不錯的客船,準備走廣通渠水道進黃河,再從黃河水道直下洛陽,轉進永濟渠直抵譙郡,一路順水到目的地上任當官。
老陳家和老高家兩家人當然都來了碼頭給陳應良送行,房玄齡和杜如晦也很講義氣的來了,還有曾經被陳應良救過命的龐玉也來了,結果當然是聯手對陳應良好一通嘮叨叮囑,具體內容太過浪費墨水還沒什麼營養也就不提了。總之好不容易聽完了這些嘮叨了,陳應良又帶著愧疚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未婚妻,低聲對一直沒說話的長孫小籮莉說了一句保重,然後就登上了舟船,命令開船出發了。
事還沒完,當船家還在張帆的時候,又一個特殊的朋友打馬來到了碼頭,還遠遠就大叫先別開船,這位特殊的朋友也不是別人,正是父親兄弟都與陳應良有仇隙的李建成。還是那句話,陳應良對李建成的印象一直不錯,又因為一些情況需要與李建成保持明面上的友好關係,所以陳應良也沒猶豫,馬上就叫船家暫時停住,重新跳上碼頭,迎住了李建成行禮。
“應良兄弟,愚兄是剛剛才知道你今天去譙郡的。”李建成將一個包裹遞到了陳應良的面前,鄭重說道:“這是愚兄的一點薄儀,聊助賢弟的路資,請賢弟務必要收下。”
陳應良客套不收,李建成卻不肯放棄,又神情鄭重的說道:“賢弟,請一定要收下,這是愚兄的私錢,與父親、二弟他們無關。愚兄知道你和他們的事,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從第一次與你見面開始,就一直把你當做好朋友對待,請賢弟相信愚兄的話,他們與你的事,我事前真的不知情。”
陳應良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接過了那個分量不輕的包裹,用同樣鄭重的神情說道:“兄長,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也請相信小弟的話,小弟真的從來沒有怨恨過你,我和你之間的交情,從來沒受任何人任何事影響。”
“這就對了。”李建成終於露出了笑容,向陳應良拱手說道:“賢弟,千萬保重。”
“兄長也保重。”陳應良點頭,又難得誠懇的說道:“兄長,請記住小弟的一句肺腑之言,你的心地善良,為人實在,這是好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弟就是你榜樣,千萬別再重蹈小弟的覆轍。”
“賢弟忠告,愚兄定然銘記在心。”李建成點頭,鄭重回答——但李建成是否真的能夠記住陳應良發自肺腑的警告,未來命運是否還象歷史上那麼悽慘,就只有天知道了。
…………
含淚辭別了親友,陳應良的座船揚帆出發,時已入冬,北風大起,目的地位於東南方向的陳應良一行順風順水,沒用多少時間就從廣通渠進了黃河,然後藉著黃河遄急的水流,陳應良的行速自然更快,總共才用了四天多點時間,就在十月初十的上午趕到了洛陽北面的孟津渡。因為在東都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辦,陳應良又命令船家靠上碼頭,休息一天次日再走,然後領著馬三寶和長孫無忌直接登上了碼頭,準備到南面二十多里外的洛陽城辦事。
時隔兩月有餘重返東都洛陽,在這一帶撈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的陳應良當然是有些唏噓感嘆,大舅子長孫無忌卻顯得十分興奮,還慫恿陳應良立即趕往報**營地,給報****將士一個驚喜。陳應良卻搖頭說道:“不去了,一是報**現在的營地在那裡我不知道,二是免得又讓他們傷感了。這次進洛陽,我們就去拜見兩個人,一個是太府丞何稠,二是我的遠房叔父黎國公,其他人一個不驚動。”
“兄長,小弟覺得你最好順便去拜見一下樊留守和皇甫將軍。”長孫無忌到底是未來的大老奸,很是奸詐的說道:“去拜訪他們,雖說會浪費一些時間,但兄長不要忘了,洛陽是距離譙郡最近的大隋重鎮,錢糧豐足,又有永濟渠水路可通,交通方便,與他們處好了關係,關鍵時刻,說不定會派上大用場。”
“人小鬼大,真會算計。”陳應良笑罵了一句,然後又微笑說道:“不過也有道理,樊留守和皇甫將軍對我是不錯,於情於理,是得去見見他們。三寶,告訴守船的人,叫他們耐心等,我們也許明天還回不來。”
馬三寶答應,趕緊把陳應良的口信轉告給了守船下人,又和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