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明哲保身的皇親國戚,想不到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能這麼狠,還有這麼多的隱藏實力。這次如果不是應良賢侄陰錯陽差運氣好,咱們可能吃了虧,也不知道背後是誰捅的刀子。”
“都是這個小畜生!”裴弘策又是一腳踢在了陳應良身上,罵道:“和李家結仇給你兩位伯父找麻煩就算了,還裝什麼好人以德報怨,現在報得好了,如果不是運氣好,你的腦袋搞不好就得落地了。”
陳應良唯唯諾諾,裴矩則微笑說道:“弘策賢弟,別對應良賢侄又打又罵了,他替柴家求情那件事,正對了聖上的胃口,聖上還在背後誇他懂事明理,你這個提攜應良賢侄的好叔父,也沾光被皇帝誇獎了幾句,算是給皇帝留下了一個好印象,等將來有機會的時候,我們替你說話也容易些。”
“兄長此言何意?”裴弘策驚訝問道。
“這裡沒外人,告訴你們也無妨,上前天,皇帝在宮內飲宴,我和衛玄、樊子蓋做陪,席間無意中提起了這件事。”裴矩解釋道:“當時陛下就說了心裡話,說楊玄感這次叛亂牽涉眾多,他不便深究株連,但不能不給朝廷百官一個警告。柴紹那小子跳出來找死,要求朝廷追究叛賊家眷,這個奏請雖然絕不能接受,但皇帝也不能處死柴紹,以免眾官覺得皇帝是害怕牽連過大有所顧忌,不得不殺柴紹以安撫百官,覺得皇帝軟弱可欺更加的肆意妄為。應良賢侄求得代王殿下饒柴紹不死,這點就恰好對了皇帝胃口,皇帝很是滿意這個處置結果。”
“皇帝為什麼說很是滿意?”裴蘊先是有些驚奇,然後猛的一驚,忙問道:“難道說,皇帝是在向衛玄和樊子蓋發出暗示?”
“當然是發出暗示。”裴矩笑道:“看著吧,要不了三五天時間,那兩個老滑頭就該上表重提此事,請求陛下重懲柴家了,然後皇帝一個當眾寬恕,既往不咎,就警告了象賢弟你這樣不幸受牽連的朝廷官員,讓你們明白,皇帝心裡一直記掛著你們這次的株連之罪,所以才饒恕跳出來當出頭鳥的柴家。”
有個倒黴兒子叫裴爽的裴蘊沉默了,半晌才笑道:“呵呵,看來這次還真得感謝應良賢侄,如果當時代王殿下真依了我們的請,把柴慎和柴紹一刀砍了,小弟在聖上面前,可就要落下殺人滅口、公報私仇的評價了。”
“那是當然。”裴矩笑笑,道:“說起來,應良賢侄還真是賢弟你的福星,既無意中替你擺脫了公報私仇、殺人滅口的嫌疑,這次又幫你升了官,在聖上和滿朝文武的面前出了大風頭,還替我們聞喜裴氏找到了一條發財門路,這麼孝順的侄子,賢弟你可一定得好好獎勵於他。”
“呵呵,那是當然。”裴蘊嘻嘻一笑,馬上轉向了陳應良,笑著問道:“賢侄,說吧,想要伯父的什麼賞賜?儘管開口,只要伯父能辦到。”
機會來臨,陳應良當然不會客氣,忙向裴蘊單膝跪下,稽首說道:“伯父恕罪,小侄這次差點就給你帶來大麻煩,原本不該再厚顏求賞,但兩位伯父既然都開了口,小侄也大膽開口了,關於高士廉的事,不知伯父能否稍加通融……?”
“你又來了是不是?”裴弘策大怒,又是一腳踢在了陳應良身上,怒道:“因為高士廉的事,你都差點牽連到你伯父,現在你還敢開口,高家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幫他們救人?”
“叔父恕罪,小侄真沒收高家的任何好處,真的只是同情他們而已。”陳應良哭喪著臉答道:“我只是覺得他兩個外甥太可憐,又和我的身世相似,就起了同病相憐之心。”
裴弘策大怒又作勢要打,裴矩叫住裴弘策,平靜說道:“弘策,別教訓他了,應良賢侄的心地善良,悲天憫人,這樣的性格在官場上雖然不可取,卻也不失為一種美德,心善之人必然忠誠孝順,你是他的長輩,應該鼓勵他才對。”
說罷,裴矩又轉向了裴蘊,微笑說道:“賢弟,給應良賢侄一個面子吧,這次算我也幫著他求你,對高士廉網開一面,成全應良賢侄這一份善心。”
“兄長開口,小弟那敢不從?”裴蘊拱手答應,然後又笑了笑,說道:“不過應良賢侄這次也是瞎折騰,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整死高士廉的打算,向皇帝奏請拿他下獄,是因為皇帝當時正在氣頭上,因為斛斯政的事龍顏大怒,又馬上向我問起斛斯政都有什麼同黨,我不能不給皇帝一個交代,這才順口提起了高士廉,想先給皇帝找一個出氣筒平息怒氣,然後再仔細調查斛斯政的真正同黨,高士廉如果真是被冤枉,只要他聰明聽話,我又何必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笑著說完,裴蘊又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