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點名道姓要腦袋的李密和楊積善卻是不知所蹤,無法確認是否尾隨大隊行動。見此情景,陳應良皺了皺眉頭,稍一思索就吩咐道:“傳令闞稜,讓他負責追殺敵人大隊,吳缺和馬三寶的隊伍,一南一北,追殺的敵人遊兵散勇,繼續搜尋李密和楊積善的下落。”
傳令兵飛奔去傳達命令了,旁邊的徐敏廉卻是大惑不解,向陳應良問道:“陳通守,你怎麼分出那麼多軍隊追殺敵人的遊兵散勇?全力追擊敵人大隊,我們的斬獲不是可以大上許多?”
“這些烏合之眾,就算全砍了,也及不上李密的一顆腦袋重要。”陳應良順口答道:“李密奸詐,知道隨著大隊逃命最是危險,為了爭取逃命機會,他九成九會單獨逃命,甚至有可能在陣上換裝,打扮成普通士兵的模樣逃命,所以追殺敵人的遊兵散勇,抓到他的機會反倒更大一些。”徐敏廉恍然大悟,趕緊點頭稱是。
陳應良的分析雖然合理,可惜李密的逃命本事卻又超過了陳應良的想象,兵分三路的全力追殺下來,即便追殺到了二更天色全黑,李密和楊積善卻還是不知下落,沒有找到他們的人,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們到底往那個方向走那條路線逃命,同時夜色已深,根本就沒做好夜戰準備的隋軍隊伍既無火把照明,又沒有乾糧充飢保證連夜追殺,陳應良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下令收兵,讓麾下隊伍撤回城中休息。
黑夜中,只打著少量簡陋火把照明的隋軍隊伍逐漸收兵回城了,隨著隋軍將士的走遠,譙縣西北面五里外的渦水河畔,一片茂密的蘆葦深處,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李密悄悄站了起來,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周邊動靜,又傾聽有無異常聲音,最後還十分小心的拋擲石頭製造出一些聲響,一再確認平安無事,李密才對藏在身旁的楊積善低聲說了一句沒事了,最後才與同樣身穿百姓衣服的楊積善鑽出蘆葦蕩,重新回到岸上。
滿身泥水的回到岸上時,楊積善一直都在低聲飲泣落淚,李密卻是神色如常,還十分細心的脫下身上衣服,擰去泥水,然後才對楊積善說道:“七將軍,別傷心了,快把衣服擰乾,夜裡冷,彆著了涼,現在這情況,我們如果病了就麻煩大了。”
楊積善飲泣著點頭,一邊擰衣,一邊低聲問道:“軍師,以後我們怎麼辦?三哥不在了,我們好不容易拉起來的三千多軍隊也都不在了,今後怎麼辦?”
“怎麼辦?”李密笑了,微笑說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換一個地方,想辦法找機會東山再起了,託暴君楊廣的福,天下這麼亂,我們不管到了那裡都有機會東山再起,找陳應良小賊報仇。”
“可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啊?”楊積善哽咽道:“三哥沒了,軍隊沒了,連盔甲武器都沒了,我們還怎麼東山再起?”
“我們還有命,命就是我們最大的翻身本錢。”李密自信的說道:“這一次,我們雖然又輸了,但我們不是輸在智謀和用兵上,是輸在實力不足上。我可以肯定,陳應良這次也沒料到我們是在詐降,事前也絕不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不然的話,我們一個都跑不掉,這次他只是運氣好,下次我有把握不會再給他這樣的走運機會。”
楊積善垂首,不敢象李密這麼有自信,李密卻又突然問道:“七將軍,有個問題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老柱國楊素公當年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朝廷里門生故舊極多,現在暴君楊廣的面前,你們楊家還有沒有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你問這個幹什麼?”楊積善先是一楞,然後驚道:“你想求得暴君赦免?這不可能!沒有誰敢替我們求這個赦免!”
“小聲點!”李密先是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然後才微笑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想替我們求赦免,我是聽說暴君的大走狗張須陀升了官,被楊廣封為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想幫陳應良小賊也升一升官,安排一個人出面,奏請暴君封陳應良為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副使,給張須陀當一個副手,幫著張須陀征討青徐一帶的各路義軍。”
“你瘋了?!”楊積善大吃一驚,脫口說道:“陳應良小賊現在就已經這麼難對付了,你還想幫著他升官,掌握更多的軍隊?”
“小聲些。”李密又打了一個噤聲手勢,輕笑說道:“我當然沒瘋,剛才我和你躲在蘆葦蕩裡的時候,一直都在考慮如何為楚公和我們報仇,如何除掉陳應良小賊,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想到了這個主意。你放心,如果我們真能幫陳應良小賊謀到這個位置,他的死期就不遠了。”
“為什麼?”楊積善驚奇問道。
“原因有兩個,第一,暴君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