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歇斯底里的哭喊吼叫,換來的是隋軍士兵更加兇猛的毒打凌虐,轉眼間就被打得遍體鱗傷,不成人形,見此情景,靠著楊家兄弟起家的陳應良也有些心下不忍,扭過了頭,咳嗽著下令道:“給他一個痛快吧,人頭留下。”
闞稜答應,拔出了腰刀上前,示意士兵按住楊玄挺,楊玄挺無力反抗,又知道死期將至,便含著血淚昂天長嘶了起來,“兄長!我對不起你!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能為你……。”
帶著風聲落下的橫刀結束了楊玄挺的嘶喊,但人頭落地後,楊玄挺充滿血絲的眼睛卻仍然睜得滾圓,無論如何都無法合上,死不瞑目——也確實是死不瞑目,如果楊玄挺能夠早一點認出陳應良,今天人頭落地也就不會是他,而是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陳應良了。
讓士卒妥善保管好了楊玄挺的首級,陳應良這才將目光轉向城外戰場,而此刻的戰場上局勢已經十分明朗,無論裝備還是訓練都佔據絕對優勢的隋軍隊伍穩操勝算,殺得剛組建一個來月的楊家兄弟隊伍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帶動著譙縣的鄉勇隊伍也是奮勇作戰,拼命乘機撈功,楊家兄弟的隊伍則不斷四散逃命,崩潰慘敗已成定局。
見此情景,多少受了些傷的陳應良也懶得再指揮了,安排了闞稜繼續率軍作戰,然後就在一隊隋軍將士的保護下返回城下與徐敏廉等人會合了,而此刻徐敏廉也已經脫得了自由,陳應良與他見面後一問才知道,原來楊玄挺扔下徐敏廉追殺著陳應良離開了現場後,楊玄挺的兩個幫手因為沒有得到命令,不知如何是好,沒有立即拿住徐敏廉繼續為質,讓徐敏廉乘機逃遠,旁邊的譙縣差役則一轟而上,亂刀砍死了那兩名賊兵。
見徐敏廉也是安然無恙,還有些擔心徐敏廉出事無法向隋煬帝交代的陳應良又鬆了口氣,便很是大度的寬恕了三狗子等兩名親兵的保護不周之過,還道:“不怪你們,剛才那個傢伙,就是去年在洛水河畔,五次打垮我叔父的名將楊玄挺,你們攔不住他也是正常。”
安慰歸安慰,陳應良少不得又在心裡拿定主意,發誓今後身邊怎麼都要帶上十名著甲親兵,以免重蹈覆轍。那邊徐敏廉則驚奇問道:“陳通守,剛才那個賊頭,真是大名鼎鼎的楊玄挺?”
“是他。”陳應良點頭,又悶悶不樂的說道:“我這次實在是太大意了,其實我早就該懷疑的,陳應傷,陳應絕,這擺明了是說應該讓我重傷死絕,我居然就一直沒留意。”
“陳應傷是楊玄挺,那陳應絕是誰?”徐敏廉又好奇問道。
“有可能是楊積善,當初他也逃出了崤函道。”陳應良隨口回答,接著又猛的想起一事,忙向徐敏廉的幕僚王友方問道:“王師爺,這股亂賊的三頭領劉指遠,是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人,臉還很黑?”
“是,陳通守你怎麼知道?”王友方大驚反問。
“果然是他!”陳應良咆哮如雷了,“難怪這次連老子都差點吃虧,原來又是李密!在戰場上唯一能騙過我的李密!”
大吼著,陳應良又飛快下令,讓三狗子去聯絡馬三寶和闞稜,讓他們全力搜殺化名為劉智遠的宿敵李密,又強調了李密的臉部特徵是面板黝黑,要隋軍將士務必注意這樣的敵人,三狗子領命飛奔而去,早已經瞠目結舌的徐敏廉這才拍了拍胸口,向陳應良說道:“陳通守,我們這次真是走運啊,如果不是歪打正著,讓楊家兄弟和李密逆賊在我們的周邊坐大,再鬧出什麼驚動皇帝的大事,那麼聖上一旦怪罪下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陳應良不吭聲,因為陳應良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真相,知道李密很可能是有意在利用自己的心理誤區,故意在譙郡的周邊近處起事,又故意沒有侵犯譙郡一寸土地,製造出了一個巨大的燈下黑,讓自己始終沒有留心到李密就在眼皮子底下悄悄崛起,這次如果不是自己走了狗屎運,欺軟怕硬歪打正著,繼續讓李密再坐大下去,一旦鬧出大的動靜,那麼不僅將重創到自己的聲望,狗熊脾氣的隋煬帝也有可能因此大發雷霆,拿自己當出氣筒。
暗自慶幸了自己的走運,陳應良又露出了一些笑容,暗道:“李密,看來這次咱們倆都是無心對無心,你沒料到我在譙縣,我也沒猜到你是詐降,大家都是措手不及,這次咱們算是又打了一個平手。如果你還有機會和我再交手,下一次就看咱們倆誰更能汲取教訓了。”
譙縣戰事在天色將黑時就已經基本結束,根本就沒什麼時間和機會訓練的李密隊伍被徹底擊潰,衣衫襤褸計程車兵逃得漫山遍野都是,大股士兵逃向了西面來路,遊兵散勇則是到處逃竄,但陳應